“哦對，你跟老羅打個電話，告訴他，寶萊生物公司8月份就要召開股東大會了，這段時間我可能沒時間過去了！”

“夫人？”

“你再給少爺打個電話！你告訴他，他可以不回來，不回這個家不認我這個媽都沒關系，但是，你讓他凡事小心?！?/p>

“是……”老王有些泛紅的雙眼眨了眨，但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到旁邊打電話去了。

許賽琴把報紙扔在桌上，快步上樓。

老王轉身打電話?！拔?，少爺，我是老王……”

“王伯，請問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夫人讓我轉告你，要你凡事小心，還有，夫人說，杜少爺早上來過……”

“好的，替我照顧好我媽……”燕南飛掛了電話，老王嘆了口氣，揉了揉眼睛。五年前……

一場葬禮正在進行。

紅色的棺槨上，放著燕鵬程的黑白照片。許賽琴面若死灰雙眼布滿血絲，被親友們攙扶著站在一旁。神父在虔誠地念著禱告：

“各位親友，我們都因為燕鵬程先生的離開人世而悲傷，但請各位節(jié)哀順變，因為身為基督徒，我們身雖死亡，但這并非生命的終止，只是生命的改變，我們將通過它而獲得永生……”

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一輛還未停穩(wěn)的出租車開了門，燕南飛形如枯木，被鐘曉聲拉著下了車，踉踉蹌蹌地朝著棺槨走來。

“你還來干什么？！”還未等燕南飛走到近前，許賽琴忽然瘋了似地吼叫起來，同時拽開了親友攙扶的手，“你把你爸都害死了，你這混賬東西，你還有臉來見你爸？！”

燕南飛緊咬牙關，一言不發(fā)任由母親撕扯著衣襟。

“你給我滾！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你滾，以后再也不要回來！”

燕南飛雙目蓄淚看著棺槨，兩手就用力推開母親，然后，朝著棺槨跪了下去。

“爸，您安心走吧，我會照顧好媽，”燕南飛抹了抹眼淚，“可是，我那天沒給您打過電話，請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