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兒普洱解酒?!蔽肄D(zhuǎn)身要拿茶盤。
她邊咳邊搖頭。
“我沒有喝酒?!彼銖娬f。
“心里很熱?!彼届o了一些,冰激凌外的白霜被她的體溫烤化,水珠從薄薄的絲巾里滲出來,成股地流進(jìn)文胸里。
“這太冰了?!蔽野呀z巾從她手上拿開,她握著絲巾的手指是冰涼的,但手背卻滾燙。
“給我吃一點兒—勺子呢?”她邊喘息著邊四下看著,寬大的雙眼皮因為生病的緣故顯得更深了。書架上有一套咖啡杯,她指著托盤里的小勺子,想說什么,又低頭咳嗽起來。
“不行?!?/p>
我不能說“去醫(yī)院”或者“去吃藥”之類的詞,這是她的死穴,她似乎有些病態(tài)的諱疾忌醫(yī),又或者,這是在暗示她不夠強大,需要靠別人的擺布才能恢復(fù)健康。
我甚至從未見她吃過一片藥。
“那,給我一瓶水?!?/p>
我從只剩了一個底兒的礦泉水桶里倒了一杯給她,她伏在沙發(fā)靠背上擺手:“沒有氣泡水了嗎?”
“氣泡水都在冰箱里,你不能喝?!边@是我的妥協(xié),她也不再和我爭了,接過玻璃杯仰脖喝下,然后她嘆口氣搖搖頭:“還是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