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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隊在前面幾個車廂里忙著,他們爬上塔架,從鋼索上滑到吊廂里,再用吊帶和救護(hù)褲把游客送到地面。
她看著心又慌起來:“可能,可能我不能用那個吊帶。”
他沒接她的話,卻問:“那是什么樹,就是女耗子精那棵?!?/p>
離得遠(yuǎn),看不很清,只依稀辨得那細(xì)細(xì)的葉,她猜測道:“好像是相思樹?!?/p>
“南方的樹真好看,我們那兒一進(jìn)9月,樹都禿了。”
“你在北方嗎?”
“嗯,可老北了!”他故意用很濃重的口音說,她又被逗笑了。
李巍的電話這時打來,她沒接,不是賭氣,她已經(jīng)忘記和他生氣了,只是不想聽,好像那是另一世界的人和事。
“有人在下面等你是吧?!彼卣f。
“嗯。”
“我女朋友也在下面?!?/p>
“哦?!?/p>
“沒事了,我們吊在這兒已經(jīng)兩個小時了,贏了知道不,超過那個時間限制,什么高也不畏了,你沒覺得嗎,你眼睛溜溜地又看樹又看山的,覺著暈沒有,沒事了?!?/p>
“真的?!”她叫,“真的能治好啊!”
“我得謝謝你這個伴兒,其實,男耗子精跟女耗子精的秘密一樣?!彼杨^轉(zhuǎn)過去,閑閑看風(fēng)景的樣子,“我女朋友很幼稚,非要我上來挑戰(zhàn)極限,才證明我愛她——有點無聊,但我想證明,我能。”
她有一點泫然,卻咯咯笑起來:“難怪啊,你后背的衣服全濕了……”
“扯淡,那是怕被你占便宜,緊張的。”他酷酷地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