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用白色的長長的信封,右下角印著“中山大學”,淡綠色的字,優(yōu)雅而親切。
她把信小心地塞在書包隔層,愉快地舒口氣,這才慢慢地進屋,和婆婆打了招呼,洗米煮飯。
她能忍住不馬上看信,就好像一個小孩舍不得吃一塊糖,留一會兒再留一會兒,那快樂和期待就要漫溢,她舍不得一口飲盡,要一點點地啜品。
直到睡前,明明躺下了,信就貼在胸口,最近心的位置。
嘆氣很久,輾轉很久,才爬起來扭亮臺燈,一點一點地撕開信封,一點一點地展開信紙,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進眼里。
其實,那些信從沒有什么熱烈的字句,甚至曖昧的,都沒有。
多是一頁,有時兩頁,畢盛的信就像他的治學態(tài)度一樣嚴整有序。
第一段是問候,問她學習、身體、心情。第二段是介紹自己這一周的要事簡況,學校同學的一些趣事。最后一段比較活潑,會說到自己喜歡的一首歌,自己的夢想,極少極少的,會有一兩句像是想念的話,像寄那張相片時說的“怎么都行,你來就好”。
欣喜中的一點悵然,韓煦希望里面還有點什么,可是又怕里面還有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