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過很寂寞的時候。不知道可以找什么人出來聊天。獨自在小餐廳吃一份咖喱海鮮,要了布丁和抹茶,坐在那里看完所有的雜志。店里通常沒什么人,三個歐洲人在喝啤酒,兩女一男,交談熱烈。又來了一個鬼佬,坐在我身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執(zhí)意要喝熱的茶,坐了一會,結(jié)賬走了。
在百貨公司二樓咖啡店里,一個女子經(jīng)常獨自出現(xiàn)。拿LV的手提包,一個人度過漫長下午,對著鏡子撲粉,抽煙,翻閱過期雜志,喝摩卡咖啡,有時對著手機說臺灣腔調(diào)的國語。她的小腹隆起,姿態(tài)懈怠,把包留在桌子上去上洗手間。
有一個年輕女子與一鬼佬搭訕,姿態(tài)主動至極,言辭乏味,答非所問。兩個人云里霧里,完全不得要領。
所有人的不可自拔。
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囚籠之中。
——《素年錦時》(200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