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得訊大喜,親返徐州坐鎮(zhèn),密切監(jiān)防東京、應(yīng)天府的宋軍,隨后發(fā)大軍攻打楚州(今江蘇淮安市)、泗州(今江蘇盱眙北),另遣精銳騎兵奇襲揚州,準(zhǔn)備生擒趙構(gòu)。
二月三日,金將耶律馬五率五百精騎攻至天長軍(今安徽天長市),天長一萬多守軍竟然沒有組織有效的阻擊,一哄而散,天長軍隨即宣告失守。
聽說金兵渡淮,禮部尚書王绹曾經(jīng)和群臣討論應(yīng)對策略,黃潛善、汪伯彥不以為然地笑道:“你們說的,是些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何必一說再說?也不怕閃了舌頭!”既不備戰(zhàn),也不做逃逸的準(zhǔn)備。二人甚至下令:“禁止街市,不得扇搖邊事,亦不許士庶般挈出城?!蓖瑫r還鼓動趙構(gòu),“有警而見任官搬家者,徙二年,因而動搖人心者,流兩千里”,像鴕鳥一樣,把頭鉆入了沙堆,眼不見、耳不聞為凈。這無異于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并且,為了顯示自己的鎮(zhèn)定從容,黃潛善和汪伯彥天天結(jié)伴在一起,出入寺廟找高僧說禪,甚至流連青樓。而身為一國之君的趙構(gòu),也一頭扎在離天長軍僅有一百余里的揚州行宮行樂。
這天,正在尋歡作樂的趙構(gòu),突聞天長軍失守、金人突襲揚州,“懼然警惕,遂病熏腐”。跳了起來,踢開床上的宮女,光著腳,跳下床,拎了衣褲,帶著御營司都統(tǒng)制王淵和內(nèi)侍省押班康履等五六人跳上馬沿街狂奔。
蹄聲慌亂,響徹長街,有人大叫:“皇上跑路了!”
眾街坊大驚,紛紛探頭張望,果見有宮人從宮內(nèi)蜂擁而出,城中頓時像一鍋煮開了的粥,亂作一團,不可開交。
看來,男人,關(guān)鍵時刻還是一定要挺住??!
有人迅速去找黃潛善、汪伯彥,告知他們說天長軍已失,金人就要來了,黃汪兩人“猶以不足畏告之”,嚴(yán)肅批評他們不該聽信謠傳。
值班的衛(wèi)士在旁邊叫道:“皇上早已走了!”
黃汪兩人這才相顧失色,跳上馬沖向城南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