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家中的中年女性與這位年輕女性是母女關系。無論是從年齡上看,還是從一些小動作和體態(tài)來看,我都能從中觀察到某些共通之處。
我推測她應該是個大學生。因為高中生和白領都不會有如此不規(guī)律的上學和上班時間。
伴隨著每天的仔細觀察,我漸漸明白了那家人堅守在山谷小樓中的理由。由于整日坐在病房窗前,我已經(jīng)對那山谷小樓一家人的全部生活了如指掌了。
在早晨不需要太早出門時,山谷之家的女兒就會光顧對面大樓一層的咖啡廳。她可能會點一份早間套餐吧。隨后,她還會到隔壁的超市買東西回家。超市旁還開著一家面包店,她時常會到那里去買面包。
每個周六的午后,她母親都會到超市所在大樓的二樓去,因為那里有家美發(fā)店。
保養(yǎng)好頭發(fā)后,母親不會馬上回家,而是沿著大道向車站方向閑逛,逛完幾家時裝店后,又總是會提著紙袋回來。
時裝店之間還開著小小的蛋糕店和書店。我曾見過那家女兒傍晚從車站出來,走進蛋糕店里,片刻之后,又提著一個小小的白色紙盒回家。
如此這般,我在病房窗前幾乎能觀察到她們的全部生活。至少,她們離開家門與外界接觸的那一部分生活,有大半都落入了我的眼底。也就是說,那一家人的生活似乎僅局限在那座山谷小樓附近,也就是我從病房窗前能夠看到的范圍內(nèi)。這都是因為在山谷小樓半徑五十米的范圍內(nèi),就集結了日常生活所需要的幾乎所有商店的緣故。
我每日眺望著那座二層小樓。有一天,而且還是一大早,在我剛結束早晨七點的體溫測試后,那座小樓的日光室里出現(xiàn)了一位銀發(fā)老人的身影。
那老人身材健碩,穿著五分襯褲和襯衫,似乎還戴著一副眼鏡。他在日光室的安樂椅上躺了有三十分鐘左右,那也是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觀察他。他看起來像個頑固的老頭子。不一會兒,他站了起來,消失在室內(nèi)。
我終于把那個一家之主仔細觀察了一番,以前一直沒什么機會見到他。只是有一點讓我感到有些奇怪,那就是他看起來過于蒼老。躺在日光室里的那個人一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老人家。我經(jīng)常在晾衣間見到的夫人只有五十歲上下,這個一家之主卻起碼有七十好幾了。這樣一來,那身材姣好的女兒簡直就能當他的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