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很簡短，整個過程里他一直緊咬牙關(guān)，咬得右面腮幫子有點疼。先是唱圣詩，然后牧師用濃重的卡萊爾口音為明妮祈禱。丹尼爾盯著那具棺材，仍然不敢相信明妮就躺在里面。當(dāng)牧師請約翰·坎寧安上前致悼詞時，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坎寧安律師站在講臺上，用力清了清嗓子，然后打開一張A4紙，念了起來。

“今天，我們聚集在這里，紀(jì)念一位十分優(yōu)秀的女人，是她讓我們大家以及這四堵高墻之外的許多人變得更聰明，我為此深感驕傲。明妮是我們的榜樣，我希望她為自己一生所做的善事而驕傲。

“我是在一次工作中認(rèn)識明妮的，當(dāng)時她的丈夫和女兒剛剛不幸去世，也就是諾爾曼·芙琳和科迪莉婭·瑞伊·芙琳。愿他們在天堂安息?！?/p>

丹尼爾坐直身子，深吸了口氣?？频侠驄I·瑞伊，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全名。明妮很少提到她，提到時也只是叫她迪莉婭。

“在過去的歲月里，我非常珍視和她的友誼，尊敬她以一種我們都應(yīng)該追求和贊美的方式為別人服務(wù)。

“明妮……她是叛逆的英雄?！?/p>

教堂里響起含淚的笑聲。丹尼爾皺皺眉，覺得胸口有點憋悶，喘不過氣。

“她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她，我行我素，穿自己想穿的衣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說自己想說的話。你可以喜歡，也可以嗤之以鼻?！毕旅嬗謧鱽硪魂嚦翋灥男β暎孟袷裁礀|西在敲打著地毯，“但她真誠善良。正是這些品德，使她成為幾十個被傷害過的孩子的母親，她自己也再一次成為媽媽。八十年代時，她收養(yǎng)了最親愛的兒子丹尼爾。他今天也來參加了葬禮……”

丹尼爾右邊的女人轉(zhuǎn)過臉看著他。他覺得臉上很燙，身子微微向前。

“今天來這里悼念明妮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她是一個專門飼養(yǎng)家禽的農(nóng)民。我們曾和她一起干過活兒，也曾買過她的勞動果實。她細心地照顧著那些家禽和牲畜，那個小小的農(nóng)場不只是一個牲口棚，她把那些動物看作自己的孩子。她照顧它們，就像照顧所有需要她照顧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