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到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躲起來不讓人看見,直到我想出如何救人的方法。而要藏起像多姆這么大一匹馬是很難的,就算在夜里也一樣。
“對不起,多姆?!蔽艺f。
多姆輕聲噴了口鼻息,我看出他理解了。我還能看出他在用呼吸告訴我些別的,他的呼氣在冬夜里變成了白色的。
“樂觀點?!蔽覍λf,“謝謝?!?/p>
我從洞里抓出一條毯子,然后關(guān)上活板門,和多姆說了再見,確定通往他馬廄的門閂緊了。
我一邊匆匆向牲口棚的門走去,一邊焦慮地聽著是否有發(fā)動機的聲音。如果秘密警察是開車來的,我就沒希望了。那樣我還沒走到農(nóng)場大門,他們已經(jīng)把加布里克送到鎮(zhèn)上納粹的地牢里去了。
但我沒聽到發(fā)動機的聲音,就連遠(yuǎn)處也沒有。
住在洞里幸運的一件事就是你的聽力確實提高了。噢,兩件事,因為在黑暗中你也看得相當(dāng)清楚了。對我來說很好,因為我的眼鏡裂了,我從十歲開始就戴這副眼鏡,所以有時候看東西有點模糊。
我正要打開牲口棚的門,卻停住了。
我已經(jīng)有兩年沒有走出過這個牲口棚了。
我突然害怕了。
我提醒自己加布里克需要我。我沒有機會從納粹手中救媽媽和爸爸,也沒有機會救塞爾達、巴尼和杰尼婭。但我確實有機會救加布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