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悅色地勉強笑了一下，“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還有個孩子?！?/p>

“你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二十六歲在我們這兒已經(jīng)不算年輕了！”我們各自盯著手里的茶杯，喝著茶。我的杯子上，黑粗字體寫著火電廠的名字。

茶散發(fā)出淡淡花香，夾雜著一點苦味，咽下后，還有一絲茉莉的芬芳留在舌尖。

“說實話啊，”她專注地望著我，很直接地說道，“你覺得我們這個地方美嗎？”

美？我差點被嗆著?！斑溃@兒的人很好，”我邊咳邊說，“吃的也很好！”

她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能接受在這里生活嗎？”

“這個嘛，”我托詞說，“我是德國人，也不太懂……”

她向我投來充滿責備的一眼，我立刻羞愧起來?！斑@么說吧，”我說，“從石家莊走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注意到，這里的環(huán)境遭到了一些污染！”

她點點頭。

“但這也是很正常的！”我趕緊補上一句，“整個國家都在努力發(fā)展經(jīng)濟，需要大量原料——所以有些地方不太理想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上海城里，林立的摩天大廈伸入天空好幾百米，而這里，一切都是黑的，我心里想著。

她一定猜出了我的想法。“但這里更嚴重?！彼行┏翋灥卣f。

“更嚴重？”我不知說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