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兄弟,王陽和孟曉駿的“歷史”對成東青來說,也不是秘密了,只不過,不同的是,作為聰明人,王陽和孟曉駿的那點“歷史”是靠他們倆相互揭發(fā)扒出來的,和成東青這種,就差沒交代當初磕了多少個頭才得以復讀的 “二東子”不是一回事。
“為什么?”成東青這兩天也跟他們熟了,雖然還是有點內(nèi)向害羞,但至少不用非要喝點酒才敢講他那一口帶著濃重鄉(xiāng)音的普通話了。
“那孫子想考清華——理科,被他爹死押著考了燕京西語,他最后半年都沒復習,憋著要復讀呢,誰知道還是被錄了,你說他郁悶不郁悶?不過我看他也是讀書讀傻了,答題的時候直接交白卷不就鐵定復讀了,哪至于要上了燕京還扮憂郁呢!”王陽一說到孟曉駿的痛處,嗓門就不自覺地高了八度,帶著幾分揭人瘡疤的得意,所謂一山難容二虎,一個傻子只能襯托一個聰明人,在成東青面前,王陽和孟曉駿那就是天生的冤家對頭,怨不得王陽啊。
“王陽……”成東青的反應頗為奇特,不像王陽那么幸災樂禍,也沒有為孟曉駿惋惜心痛,倒像是背后說人壞話被逮住了的難為情。
“嗯?”王陽向水房張望了一眼,“快點,那幫孫子要下課了,趕緊的,晚了又得排長隊?!闭f完就想扯著成東青跑。
“剛才孫子說誰呢?”成東青沒扯動,孟曉駿倒是來了,剛下課,提著熱水瓶也往水房去,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語句陳述得十分自然。
“孫子?孫子在哪?”王陽什么人,怎么可能上這種惡當,一轉臉就端上了笑容,“曉駿打水哪?這么早就下課了?今兒上的啥?比較文學?”
成東青背后說人被活逮,臉一直紅到脖子:“對不起啊,曉駿,剛才,剛才孫子說你呢。”
“嗯,果然是孫子在說我。怎么,孫子,爺爺這么惹你惦記?”
王陽氣得兩眼發(fā)直,一直走到水房門口才緩過勁來。
“東子,和別人背后罵我孫子……你懂的?!泵蠒则E塞過熱水瓶時相當坦然,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