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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春夢》深夜同游(5)

如花春夢 作者:四葉鈴蘭


等了好一會兒,手腳便有些發(fā)冷,一個老乞丐帶著一個小乞丐途經此地。冬日嚴寒,他們衣著單薄,瑟瑟發(fā)抖,老乞丐步履蹣跚,小乞丐緊緊地抓著老乞丐的衣服,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眼中盡是瑟縮。經過花舞身邊時,老乞丐停下了腳步,對她笑了笑,露出僅剩的幾顆黃牙,伸出一個破碗,對她說:“好心的小姐,賞點吧?!?/p>

她抓抓腦袋,懊惱地坦明自己身上沒錢。許是不太相信,老乞丐顫顫巍巍地又說:“老丐的孫兒病了,小姐發(fā)發(fā)善心賞幾個錢吧,老丐好給孫兒找個大夫?!?/p>

她看了看躲在后面的小孩兒,一只枯瘦的手緊緊地抓著老乞丐的衣襟,一雙大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她微微沉吟,摘下頭上所有的釵和花鈿放在了老乞丐的碗里,道:“希望這些能值些錢?!?/p>

老乞丐笑道:“小姐心善,好人必有好報。”

她笑笑,看著老乞丐帶著孫兒緩緩走遠。

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小順子等人出現。她心中開始擔憂,藍楓不會真那么狠心讓她一個人步行回去吧?其實,走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她找不到回去的路。

無奈之下,只得尋了位大嬸問了問從此地去鄭親王府的路程。大嬸很熱情,說得很詳細,只是她說的那些小巷子的名字花舞從來沒聽過,自然很難記住。大嬸沒轍了,只好說從大路走也能到,就是有些遠。她問有多遠,大嬸說:“從這里步行的話大概兩個時辰?!?/p>

花舞傻眼了,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要四個小時啊,我的天??!

但她還是走了,一步步地走。天黑了,人少了,她還在走,走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會兒,然后繼續(xù)走。

深冬,天寒地凍,天一黑,街上便沒什么人了,商鋪也都打了烊。古代的大街沒有路燈,沿途除了大戶人家屋外掛著幾盞燈籠,便再無其他。

花舞一路走去,深一腳淺一腳,越走心里越沒底,越走心里越發(fā)毛。直至走到一處岔路口,她不得不停下來,覺得應該找個人問問路,可是她四下張望,來的路空曠無人,去的路寂靜得令人發(fā)怵。

她靠在墻邊等了等,考慮著要不要隨便選條路走下去算了,可現在又冷又餓,似乎連思考也停滯了。

望著天上清冷的月光,她暗想,自己總是一個人,無人可依無人可靠,說好聽了叫自由,說不好聽了是孤獨。她輕輕笑了一聲,暗道:老天爺,你究竟為什么讓我來這里?我現在想回去了。至少在那個世界,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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