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會去少林寺與為夫會合吧?”是詢問,更是要求。
“我又不當(dāng)和尚,去少林寺做什么?”她故意這樣問。
“你也當(dāng)不了和尚?!?/p>
慕容云舒一囧,道:“那就更不用去了?!?/p>
“我在沙坪鎮(zhèn)等你。”
“少林寺路途遙遠(yuǎn),長途跋涉很累?!边@是實話。
“沙坪鎮(zhèn)在少林寺山腳下,鎮(zhèn)上有一家江湖客棧,你到那里找我。”
慕容云舒無奈地?fù)u了搖頭,悠悠地笑起來,某人又開始間歇性聽不懂人話了。
在三道口分手后,慕容云舒的馬車便駛上去京城的官道。
“小姐,你明明就計劃去少林寺,為什么假裝不想去?”綠兒問。
“此一時彼一時?!碑?dāng)初決定去少林寺是想問他,與她定親是否是為報答她當(dāng)年的救命之嗯,順便退親。以身相許這種報嗯方式,她不接受??涩F(xiàn)在人家銀票都已經(jīng)燒了,靠山也給她當(dāng)了,她還能過河拆橋嗎?再說了,不嫁他,真去當(dāng)尼姑不成?
她還不想把祖宗十八代氣得活過來。
綠兒搖頭說:“不懂?!?/p>
“去外面吹吹風(fēng)就懂了?!?/p>
綠兒知道小姐不想讓她看畫,于是識相地挪到外面,與車夫一起吹冷風(fēng)。
綠兒出去后,慕容云舒便從錦盒里取出畫打開,娟秀的小楷左邊多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字: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臉皮相許。
“真有本事?!蹦饺菰剖嫘敝^笑,心情很愉悅。
似乎,不管她做什么,說什么,他都不會生氣。是他脾氣好,還是另有原因?
與此同時,西邊官道上的人也各懷心思。
“教主?!睎|護(hù)法實在忍不住了,“你……沒事吧?”
其他三人一齊豎起耳朵聽,這也正是他們擔(dān)憂的。教主三年前抱著人上去,空手回來,一怒之下把“賽華佗”三個字從江湖除名,世上從此只剩不行醫(yī)的鳳城?,F(xiàn)在空手上去,抱著人回來,讓他們不禁擔(dān)心,教主會不會觸景生情?
“沒事,你們可以慢慢走,越慢越好?!背L歌的聲音聽起來很悠閑。
聞言,四人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下,能說出這話就表示沒事。
事實上,每次上華佗山,楚長歌的心情都很沉重,這一次,格外沉重,因為在那里遇見了慕容云舒。
楚長歌仰頭靠在轎壁上,閉上眼,在心中無聲地問:“惜兒,你不會怪我吧?”
酒樓、客棧都門扉緊閉,街上小販愁容滿面,以往繁花似錦的京城,如今呈現(xiàn)出一片衰敗之氣??耧L(fēng)呼嘯而過,給人煙稀少的大街添了幾分凄涼。
慕容云舒暗暗嘆氣,自責(zé)之感油然而生,同時也開始擔(dān)憂,如果朝廷不愿答應(yīng)她的條件,匯豐錢莊恐怕只能拱手送人了。生靈涂炭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父親肯定也不愿慕容府背上千古罵名。無論成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都必須盡快結(jié)束。
“小姐,那邊有賣胭脂的,去瞧瞧。”綠兒頭一回來京城,見著什么都覺得新鮮,興奮得像只小麻雀。
“這里的胭脂都是從金陵販運來的,沒什么可看的?!?/p>
“金陵的胭脂在京城賣,那才更要看呢!”綠兒邊說邊跑到賣胭脂的小販攤子前,這拿起來瞧瞧,那拿起來看看,一副臉上寫著“我是外來人口”的樣子。
慕容云舒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也走過去,發(fā)現(xiàn)胭脂攤的旁邊是賣簪子的,忽然來了興趣。左挑右選,最后相中了一根藏青色木簪,上面雕刻著一朵白色蒼蘭。
“這根簪子多少錢?”
“一兩銀子?!?/p>
“這么便宜?”慕容云舒驚訝不已,簪子的材質(zhì)和做工都屬上等,少說也值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