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林還沒醒,那些人不容分說,背了柳杏林就催促君珂上路,順手在柜臺上擱了一錠黃金。君珂無奈,收拾好小包袱跟著出門,一邊走一邊對正咬著黃金歡喜發(fā)大財?shù)睦习搴埃骸罢义X!”
一行人剛走出客棧大門匯入人流,從另一條巷子里拐進來兩個人——普通打扮的納蘭述,抱著牛仔背包的紅硯。
“老板,上房!”
“窮鬼!小氣鬼!出門撞樹買賣必虧!”老板還沉浸在剛才那句“找錢”帶來的巨大沖擊痛苦中。
“你說誰呢?”納蘭述眉毛一挑。
“說剛才那個丫頭,怪模怪樣,還帶了只……”
“行了?!奔{蘭述心思都在尋找君珂身上,不耐煩聽這些有的沒的,開口打斷,“上房兩間。”
“好嘞。”老板殷勤地親自帶他們上樓,“本來沒房的,剛剛有人退了兩間上房……喏,就是那個怪模怪樣的丫頭,還帶了……”
“啰唆!”納蘭述拍出一錠銀子,“求安靜,求離開,求閉嘴?!?/p>
門關上,安靜了,閉嘴了。納蘭述往床上一倒,雙手枕頭發(fā)呆,忽然愣了愣,爬起身,伏在被褥上聞了聞,又聞了聞。
他的臉幾乎貼到枕頭上,挑高了半邊眉毛,漸漸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淡淡香氣,非花香非熏香,自然清爽,這被褥枕頭上的氣味,竟然像是君珂的。
然而隨即他就苦笑了——這香氣雖有點像,然而更重的是藥香,聞起來似是而非。
是啊,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納蘭述嘆息著一個翻身,喃喃道:“丫頭,你在哪兒呢?”
城外十里一座小廟中,被叨念的君珂突然打了個噴嚏。
“我要沐浴焚香?!彼亲?,一本正經(jīng)宣布,“我學的是苗家醫(yī)術,規(guī)矩多,你們要想你們主子痊愈,就得聽我的。”
沒辦法,柳杏林又開始高燒,說著胡話,她現(xiàn)在就算看出對方病癥,也沒法開藥方,必須要拖延時間。
護衛(wèi)們面面相覷,露出猶疑表情,主子傷勢拖延不得,但這女人是大夫,說話也不能不聽,怎么辦?
鏗。
拔劍聲音清越,君珂脖子上一冷,已經(jīng)架上了一柄利刃。
劍自身后來,出現(xiàn)得毫無痕跡,一泓秋水明光閃爍,將君珂的肥臉照得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