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七點一刻,先生。”
“送到英格爾索普太太房間里是幾點?”
“我拉上窗簾的時候,大概是八點鐘,我還沒把窗簾都拉上,英格爾索普太太就上來睡了?!?/p>
“那么,七點一刻到八點這段時間,可可一直放在左側(cè)那張桌子上嗎?”
“是的,先生?!卑材莸哪樤絹碓郊t了,忽然出人意料地脫口而出,“如果里面放了鹽,先生,不是我放的。我從來不把鹽放在旁邊?!?/p>
“是什么讓你想到里面有鹽?”波洛問。
“我看到托盤上有鹽,先生。”
“你在托盤上看到鹽了?”
“是的,好像是粗鹽。我拿托盤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但當(dāng)我端著去女主人房間時,一眼就看見了。我本來應(yīng)該拿回去讓廚師重新做,可當(dāng)時我很著急,多卡絲又不在,我想也許鹽沒放進(jìn)可可里,只是掉在托盤上了,所以我用圍裙把鹽擦掉,就端進(jìn)去了?!?/p>
我簡直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安妮還不知道自己給我們提供了重要的證據(jù),如果她知道她所說的“粗鹽”就是眾所周知的致命毒藥士的寧,不嚇個半死才怪。我驚嘆于波洛的鎮(zhèn)定。他的自控能力太驚人了。我焦急地期待著他的下一個問題,然而它讓我很失望。
“你走進(jìn)英格爾索普太太的房間時,通向辛西亞小姐房間的門是閂著的嗎?”
“哦,是的,先生,一直都閂著,從來沒打開過。”
“那通向英格爾索普先生房間的門呢?你有沒有注意到也是閂著的嗎?”
安妮遲疑了。
“我說不準(zhǔn),先生,門是關(guān)著的,可我不知道是不是閂著?!?/p>
“你最后離開房間時,英格爾索普太太在你身后閂上門了嗎?”
“不,先生,當(dāng)時沒有,不過我想她后來閂上了。她晚上都會鎖門的。就是通向走廊那扇門?!?/p>
“昨天你收拾房間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地板上有蠟燭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