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文迪什太太正好下了樓梯。也許是我的錯覺,可她的確顯得有點古怪、不安。
“和包斯坦醫(yī)生散步了嗎?”我問,盡量裝得若無其事。
“沒去,”她倉促地回答道,“英格爾索普太太在哪兒?”
“在內室里?!?/p>
她的一只手緊緊地握著樓梯扶手,像是鼓起勇氣似的,急急地從我身邊走過,下樓穿過大廳,朝內室走去,在身后關上了房門。
幾分鐘后,我跑向網球場。途中,我從內室敞開的窗戶下經過,無意間聽到了下面這些對話片段?,旣悺たㄎ牡鲜驳穆曇魳O其克制:
“就是說你不給我看了?”
英格爾索普太太回答道:
“親愛的瑪麗,這完全無關緊要。”
“那就給我看?!?/p>
“我跟你說過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瑪麗·卡文迪什的聲音更痛苦了:
“當然,我早該知道你會偏袒他?!?/p>
辛西亞正在等著我,熱切地迎過來說:
“瞧,已經大吵一架啦!多卡絲都告訴我了?!?/p>
“誰吵架?”
“艾米麗阿姨和他。我真希望她能看清楚這個人!”
“多卡絲當時在那兒嗎?”
“當然不在。她‘只是碰巧經過房門’。這下算是撕破臉了。咱們要是能知道全部情況就好了。”
我想到了雷克斯太太那張吉卜賽人的臉,還有伊芙琳·霍華德的警告,但我決定明智地保持沉默,而辛西亞則挖空心思地假設了每一種情況,興致勃勃地希望“艾米麗阿姨會把他趕出家門,再也不跟他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