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榮幸,黑斯廷斯先生,”接著轉向他妻子,“親愛的埃米莉,我覺得這坐墊有點潮濕?!?/p>
他像作示范一樣溫柔而仔細地換了一個椅墊,而她則向他投以深情的微笑。一個在其他方面都很明智的女人居然會這樣怪異地迷戀著這個人!
由于英格爾索普先生在場,我能感覺出每個人頭頂都籠罩著一層緊張的情緒和隱蔽的敵意。尤其是霍華德小姐,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這種感覺。不過,英格爾索普太太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她一如我記憶中那般能言善辯,經(jīng)過這么多年絲毫未變。她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說的都是她近期組織的幾場義賣,偶爾會問問丈夫日期什么的。他永遠是一副小心謹慎、殷勤周到的樣子。第一眼看見他,我就打心里厭惡至極,而且,我認為自己的第一印象還是非常準確的。
過了一會兒,英格爾索普太太轉向伊芙琳·霍華德,交代了一些信件的事情。她的丈夫則關懷備至地跟我聊了起來:
“你的固定職業(yè)是軍人嗎,黑斯廷斯先生?”
“不,戰(zhàn)爭之前我在勞埃德船舶協(xié)會工作。”
“戰(zhàn)爭結束后你還會回去嗎?”
“也許吧。重操舊業(yè),或者換份新工作?!?/p>
瑪麗·卡文迪什靠上前來。
“你更傾向于選擇什么職業(yè)?”
“呃,這得看情況?!?/p>
“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嗜好吧?”她問,“告訴我--你被什么所吸引?每個人都會被荒唐可笑的事情所吸引?!?/p>
“你會嘲笑我的?!?/p>
她笑了。
“也許吧?!?/p>
“好吧,我一直偷偷盼望著能成為一個偵探!”
“實際的想法--在蘇格蘭場,還是像歇洛克·福爾摩斯那樣的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