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一點(diǎn)兒沒錯。

我走進(jìn)餐廳，照例吻了吻卡洛琳的臉頰，坐下開始吃雞蛋和熏肉。熏肉已經(jīng)涼了。

“一大早就出診呀。”卡洛琳說。

“對，”我回答，“去了‘皇家圍場’。弗拉爾斯太太出事了?！?/p>

“我知道?！苯憬阏f。

“你怎么知道的？”

“安妮告訴我的?！?/p>

安妮是我們家的客廳女仆，挺不錯的女孩，可惜多嘴多舌的積習(xí)難改。

沉默了片刻，我繼續(xù)吃雞蛋和熏肉。姐姐有一個又長又尖的鼻子，此時她鼻頭微微一顫，這個動作一般表示她興致正濃，或是情緒亢奮。

“然后呢？”她追問道。

“很不幸，我沒什么可做的。她肯定是在睡夢中去世的?！?/p>

“這我知道?！苯憬阌终f。

這次我煩躁了起來。

“不可能，”我厲聲說，“連我也是到了現(xiàn)場才知道的，還沒跟任何人提過。要是安妮連這都看得見，她一定是千里眼了。”

“不是安妮，是送奶工。弗拉爾斯家的廚師告訴他的?！?/p>

我說什么來著？卡洛琳完全不必外出探聽消息，只要坐在家中，情報就紛紛向她飛來。

姐姐又問：“死因是什么？心臟??？”

“難道送奶工沒告訴你？”我不無譏諷地反問。

諷刺對卡洛琳是沒用的，她把這當(dāng)成一個認(rèn)真的問題，老實地回答道：“他也不知道?！?/p>

不管怎樣，反正卡洛琳早晚都能挖出真相，我不如直接告訴她算了。

“死因是鎮(zhèn)靜劑服用過量。她近來失眠，一直吃藥，大概吃得太多了?！?/p>

“胡扯，”卡洛琳立刻反駁，“她是自殺的。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