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說:“他們上街游行那么多次都是徒勞的,他們只需要等著,等到公共汽車這個案子一層一層往上走,根本不需要花這么多工夫,憂心忡忡地去抵制?!?/p>
不過馬歇爾在最重要的地方錯了。蒙哥馬利縣的公共汽車抵制運動催生了一套社會習慣,這套習慣很快擴散到了北卡羅來納州的格林斯博羅、亞拉巴馬州的塞爾瑪以及阿肯色州的小石城。民權(quán)運動變成了一波靜坐抗議與和平示威的浪潮,參與者就算被暴打,也依然保持克制。到20 世紀60 年代早期,這股浪潮已經(jīng)席卷了佛羅里達州、加利福尼亞州、華盛頓特區(qū)以及國會。1964 年,美國總統(tǒng)林登·約翰遜簽署《民權(quán)法案》,將所有形式的種族隔離以及針對少數(shù)族裔和婦女的歧視全部列為非法行為,他當時把參與民權(quán)運動的人等同于國家的締造者,而這種類比在10 年前會結(jié)束他的政治生命。他面對攝像機說:“188 年前的同一個星期,一小群勇敢的人為了自由開展了長期斗爭?,F(xiàn)在我們這一代美國人響應召喚,繼續(xù)不懈地為維護國內(nèi)的正義而奮斗?!?/p>
運動并不是因為大家突然作了同樣的決定而出現(xiàn)的。他們依靠的社會習慣模式一開始是作為友誼的習慣存在的,在社群習慣中成長,并由改變參與者自我感的新習慣維系。
金在蒙哥馬利縣運動剛開始時就看到了這些習慣的力量。他在終止暴力反抗活動的那天晚上,面對教堂里擁擠的人群說:“在大家散去之前,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前路兇險?!痹谀侵蠼疬€要面對幾乎持續(xù)了10 年的抗議示威活動,但是已經(jīng)曙光在望。
他說:“我們要重新乘坐公共汽車了,讓我們內(nèi)心擁有足夠的愛,將敵人變成朋友。我們必須從抗議轉(zhuǎn)向和解……有了這種獻身精神,我們就能夠脫離人與人之間缺乏仁愛的陰冷孤寂的午夜,迎接自由與正義那光芒耀眼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