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微微地吹著,拂過兩人的發(fā)絲,曉禾伸手攏了一下,眼睛一垂,突然看到李智云染血的手臂,不由得低呼了一聲,什么也沒有說,一把抓過了他的手臂,手法熟練地解開了鎧甲。
這兩天她幾乎已經(jīng)成了全軍的軍醫(yī),大家都對她熟練的外傷包扎手法感到不解。李智云心中雖然也有疑惑,貌似無意地問了一次,曉禾只是淡淡地答了他一句:“久病成良醫(yī)。”他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心里暗想,或許她這兩年真的受了不少的苦。
曉禾解下了李智云的鎧甲,露出里面的白色單衣,可是單衣此時也早已被鮮血染得鮮紅。右臂上的傷口足有一指長度,深可見骨,正向外緩緩地流著血,周圍出現(xiàn)了大片的紅腫。曉禾暗暗皺著眉,忍不住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粗魯?shù)匾话涯闷鹚g的酒壺,對著傷口猛地倒了下去。
李智云倒吸一口涼氣。
曉禾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哼聲道:“我還以為你效仿關云長是個硬漢,怎么折騰也不出聲呢。”
李智云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面容慢慢平靜了下來,歪著頭一臉笑意地看著她,“我還以為你只是個蹩腳大夫,病人病了也看不出來呢?!?/p>
曉禾冷哼了一聲,手上不由得用了一把力,卻見李智云還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樣子,心下也不由得有幾分生氣。他這傷口一看就不是一天兩天了,卻一直忍著不說,她就真的那么差勁,怕醫(yī)死了他嗎?
曉禾拿出一塊還算干凈的白布,將傷口包扎好,然后打開酒瓶猛地喝了一口,酒味辛辣,不過有了紹公子的那次前車之鑒,她小心地沒有咳嗽出來,只是淡淡地交代著,“你這兩天不能喝酒了?!?/p>
李智云嘴角微微揚了起來,慢慢地將鎧甲半披在肩上,然后轉過頭看著曉禾,“鷺然,你見過嗎?”
曉禾皺了皺眉。
李智云連忙補充道:“孫鷺然。”
“哦,孫先生嗎?”
“嗯,”李智云點了點頭,“那晚他曾帶人把你從四哥那里救出來,可是后來你又被人劫走了。帶走你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