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是死了一次穿越過來的,那再死一次搞不好也就回去了。反正留在這兒也是生不如死,倒不如賭一把。
不知是否老天有意幫她,當她撐著虛弱的身體,強忍著滿身的傷痛推開房門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她所住的屋子是一座精致的二層小樓,而在她面前的就是一段窄窄的樓梯。
也許是回去的心情太過于迫切,幾乎用不著什么準備、什么努力,只是一瞬間她就一頭載了下去,又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她便又一次一頭撞在墻角的墻壁上,眼前一黑,再一次昏了過去。
醒來的那一天實在是她一生中最最痛苦最最絕望的日子,她滿心以為睜開眼睛之后看到的會是潔白干凈的醫(yī)院或是那骯臟的營地,然而,透過沉重的眼簾她卻只看到一群宮裝少女興奮地叫叫嚷嚷,而一個山羊胡子老頭則搖頭晃腦地說:“這命是保住了,只是腿卻斷了,即便是接上,以后也難免有些跛?!?/p>
蘇喬那一刻突然什么都不在乎了,她抑制住自己想大哭一場的沖動,巨大的絕望與難過在她的胸腔里橫沖直撞,無盡的恐懼和對前途未知的擔憂一下子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漸漸退了出去,屋子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蘇喬從失望悲傷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已是時近黃昏,夕陽淡淡地透過窗子灑下一地的金輝,淡黃色的光中蘇喬終于看清屋子里原來還站著一個人。
月白的素色長衫,清色的綸巾束發(fā),上面嵌了一顆青色古樸的玉石,面貌英挺,眼神深邃,他站在那里,仿若一把尚未出鞘的寶劍,透著股深沉銳利的寒芒。
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一動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蘇喬,不說一句話。夕陽暖暖地投在他的臉上,幻化出一層不現(xiàn)實的柔和的光暈。
許久,他突然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過身去,走到門邊卻又突然停下,慢慢地回過頭來,深深地對上了蘇喬的視線,探詢地半瞇起眼睛。
“不要自作聰明,好好活著?!?/p>
一驚之下,蘇喬就沒出息地愣在當場。不知過了多久,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蘇喬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松開了已經(jīng)咬得泛血的下唇。
盡管當天只倉促間看了一眼,但她還是知道,這個人,是李世民。
然后蘇喬就被上面以斷腿不能侍候主宅為名,還未到太原,就被用快馬提前送到了離李家主宅不遠的一處尼姑庵中,侍奉兩個終日為李家念經(jīng)祈福的老尼,這一住,就是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