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箏一動不動,就那樣親吻著木雕,指甲摳在木雕上,木屑鉆進指甲縫里,她絲毫不覺疼痛。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眼眸一閉,沙啞著嗓音,輕不可聞地道:“諾妍,從此以后,你幫我收著。你記住,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不可告訴任何人,不可損壞弄丟,知道嗎?”
“是,奴婢記下了,奴婢會幫公主珍藏起木雕,不讓人發(fā)現(xiàn)?!敝Z妍含淚接過。
傅箏扭過頭來,細細地叮囑道:“還有,嫁入恭親王府后,今晚不論發(fā)生什么事,你們都要忍耐,別為我擔心。日后在別人的屋檐下,凡事禮讓三分,以保自己無恙,明白嗎?”
“是,奴婢們明白,不會給公主添累的?!焙lo點頭,心中突然如大石壓著一般,感覺壓抑沉重。
傅箏深呼吸,“好,那便好。只要你們都平安了,我無所謂,隨便他怎樣看我,怎樣待我……”
一輪紅日升起,沐浴在陽光下的恭親王府到處洋溢著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管家張毅陪著禮部的官員忙里忙外,待時辰差不多時,才匆匆趕去拙園。
彼時,葉跡翎還在補眠。昨夜回來后,為了不引起府中下人的注意,便連沐浴也不曾,加上折騰了半夜,也實在困乏,他便直接脫了夜行衣睡下了。
“王爺,馬上就到迎親的時辰了?!睆堃阈⌒囊硪淼胤A報道。
葉跡翎煩悶地睜開眼睛,問道:“賓客都來了嗎?皇上和太后什么時辰到?”
“回王爺,朝中大臣已陸續(xù)到了些。方才宮中來人說皇上與太后娘娘巳時一刻出宮,半個時辰后就該到達王府了?!睆堃愕皖^回道。
“嗯,備水吧,本王要沐浴。”
“是!”
葉跡翎沐浴一向都是由池秋、池冰侍候,下床時,他突然想起傅箏那只小野貓在他肩膀上留下的抓痕,便果斷遣退了所有下人。
褪了里衣,側著身子在銅鏡上照了照,葉跡翎不禁蹙眉,深淺不一的抓痕、掐痕、擰痕密密麻麻,或青或紫或紅,最嚴重的是咬傷的那一塊,血結痂了,也隱約能看出有肉翻起,慘不忍睹。
“該死的,性子這么烈,早知道就不給她解穴了?!比~跡翎陰沉著俊臉,低咒一聲,跨進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