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戩諷笑,“為兄又豈會對二皇弟不滿呢?誰都知道,父皇除了為二皇弟與上官六小姐賜婚一事有堅持,其余事,哪件不是依二皇弟你?二皇弟即便在父皇昏迷時下一道圣旨,父皇醒來,最多也不過是說上二皇弟你幾句,也許,連說都不會說?!?/p>
祁煜唇角勾起冷笑,“既然大皇兄說得如此輕松,你身為大皇子,這圣旨就由你來下吧?!?/p>
“且不說上官七小姐指定圣旨是由二皇弟你來下,”祁戩分析,“放眼整個朝野,還有誰說的話能堪比圣旨?”
“還有一個人?!逼铎侠淙粏⒋健?/p>
祁戩也同時想到了那個人。
六皇子祁云,體弱多病,卻深得父皇疼惜。只是祁云一向深居簡出,不問朝政,與父皇之間也有無法磨滅的隔閡。
“這次父皇病重,他都不來看一眼,又豈會為父皇的病情做些什么?”祁戩直視祁煜,“二皇弟,父皇的病,可全指望你了?!?/p>
祁煜一臉沉默,臉色越發(fā)冰寒。
此時,床榻上的老皇帝忽然渾身都抖得厲害,蒼老的面孔皺成一團(tuán),似乎陷入極度痛苦之中,祁煜趕忙坐于床沿,沉冷的嗓音有些急促,“父皇!”
祁戩陰著臉于原地不動。這個老匹夫,要死,也別這個時候死。東祁的江山,除了他祁戩,誰也別想搶走!
一會兒過后,老皇帝的氣息更弱了,似乎隨時會斷氣。
“父皇很冷,再多拿幾床棉被來……”祁煜低吼。
太監(jiān)在一旁顫聲回話,“二皇子,皇上已經(jīng)蓋了六床被子了,御醫(yī)說皇上的寒毒是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蓋再多被子也沒用,再添棉被,會壓壞皇上的……”
祁戩游說道:“二皇弟,父皇最疼的就是你,為了父皇能康復(fù),你就算處境為難,背負(fù)再多的壓力,也應(yīng)當(dāng)盡孝。若父皇此次真的就這么去了,恐怕你會成為被世人唾罵的千古罪人!”
祁煜濃眉深蹙,暴喝道:“去宣上官燕鴻進(jìn)宮!”
“上、上官七小姐說了,要您帶著圣旨,親自前去她府里取藥,否則……免、免談……”太監(jiān)顫怕得話都說不全了。
“該死的上官燕鴻!”這個冒牌貨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祁煜霍地站起身,“本王就依她所言,倘若她不能治好父皇,本王定將她千刀萬剮!”狠厲地說完,想起假上官燕鴻絕美出塵的臉蛋,祁煜心里又有些許不舍。
小太監(jiān)嚇得快尿褲子了,“這……上、上官七小姐還說了,皇上的病……她只能治標(biāo),不能治本……”
“一次性說完,還有沒有?”祁煜相當(dāng)不耐煩。
“沒、沒了?!毙√O(jiān)垂首,不敢看驤王似乎能吃人的恐怖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