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地攤兒一個接一個,緊挨著敦煌夜市場,一直延伸到T形路口,呈Y形再向兩邊街蔓延。每天從黃昏開始,這里是敦煌最熱鬧的地方。
家祥找?guī)臅r候,被兜售旅游紀(jì)念品的小販拉住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小販說,“就是講這個杯的。”
他還了一半的價,買下了那個夜光杯。
家祥回到小攤前面,大明約的兩個女導(dǎo)游過來了,她們不像大明吹得那么漂亮,比王葵還差一節(jié)兒呢。不過她們態(tài)度友好,落落大方,什么玩笑都敢開,還跟大明拼酒。
家祥跟著他們笑,他們把酒喝光,他就替他們再倒?jié)M酒。
“你好乖啊?!币粋€女導(dǎo)游說家祥。
“長得也很帥呢?!绷硗庖粋€說。
他們喝了好多酒,喝到夜空變成黑藍(lán)色天鵝絨,星星像銀色胸針釘在上面。夜市已經(jīng)散了,各種飛蟲迎著燈光飛。
家祥去買單,將近兩百塊錢,又不是跟王葵一起,他很心疼。
兩個女孩子提議去她們那兒打撲克,醒醒酒。
“好啊。”大明意味深長地看了家祥一眼。
“我不行?!奔蚁檎f,“我得回去上班了?!?/p>
“家祥在酒吧里工作,是上夜班的。”大明跟兩個女孩子解釋,“改天我們?nèi)ゾ瓢烧壹蚁楹染啤!?/p>
她們笑著跟家祥擺手道別,跟大明走了。
家祥舍不得再花錢,步行回敦煌山莊。
街道上沒什么人,家祥有點(diǎn)兒后悔。女孩子們的笑聲像一件花邊過多的外衣,剛才讓他覺得燥熱、俗氣,甚至有點(diǎn)兒危險;分開后,似乎又不乏溫暖和俏皮。
一輛出租車停在他身邊。
“外地來的吧?”司機(jī)探出身子問他,“想找旅館我給你介紹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