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邦又問:“真看不出來……那你還敢明目張膽地住酒店?”
劉亞男反問道:“不然住哪里?”
程建邦一下被噎住,不再言語。劉亞男繼續(xù)問我:“怎么樣?考慮一下我的提議?!?/p>
我說:“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我們以前沒見過,你憑什么判定我就是周亞迪和你說起的那個秦川?”
劉亞男說:“叫秦川的可能很多,敢和警察動手的可不多,被警察抓了還能面不改色的更少,子彈擦過腦袋還能站起來和沒事兒人似的,恐怕只有一個了。”
路兩旁的地勢漸漸平坦,借著皎潔的月光能隱約看到平緩起伏的沙地和黃土堆積的土山連綿不絕,放眼望去,除了偶有幾棵鉆天楊直刺天空外,幾乎看不到什么別的植物。右前方的遠(yuǎn)處盤著一條若隱若現(xiàn)銀色絲帶般的小河,沒有完全凍住。接近岸邊的地方結(jié)著白色的冰層泛著淡藍(lán)色的光澤,河中央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從反光鏡朝后看去,卡車經(jīng)過時卷起的塵土像是一團(tuán)濃霧緊緊追在后面不離不棄,連同車廂內(nèi)彌漫著嗆人的土腥味一起告訴我們,我們已經(jīng)駛上了黃土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