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舀了一勺蘿卜干炒臘肉,就著白飯往嘴里塞。秦拓一臉提防地盯著我。“告訴你內(nèi)幕,就是不想你繼續(xù)惹事?!?/p>
“哦?!?/p>
“被沒收的電腦,我會找人弄回來,不過需要一點時間?!?/p>
“嗯?!?/p>
“你不妨給自己放個假?!?/p>
“好。”
“丫頭,”他用久違的稱呼喊我,“你到底在盤算什么?”
我放下變空的飯碗。“我吃飽了。收拾辦公室還真累人。沒盤算什么,你放心吧。我會乖乖休假的?!?/p>
事情出現(xiàn)轉(zhuǎn)機,是在四月過去三分之一的時候。
做完雜志的回收,我給員工們放了假,自己窩在家里對著電腦,整理有關賴威的資訊。國內(nèi)外媒體的報道,賴威面向股東的收益公布,還有網(wǎng)絡留言板上關于喜夢的只言片語。賴威在幾個歐洲國家受到限制,因為該公司在轉(zhuǎn)基因食品方面有過一些惡評。不過總體而言,這是個在國際上維持著正面形象的大企業(yè),每年還把若干所得捐贈給各國貧困地區(qū),支援基礎建設和教育。
我想弄清的是,喜夢在賴威的事業(yè)版圖上究竟占多大的比例,僅僅是中國區(qū)的短線行為,還是他們的新籌碼?光靠網(wǎng)絡沒法解決這么嚴肅的探究,這感覺猶如瞎子摸象,永遠在局部現(xiàn)實的附近打轉(zhuǎn)。更不巧的是,有一種床品也叫“喜夢”,搜到的網(wǎng)頁幾乎全是關于該品牌的。但我不愿忽視哪怕極其細微的可能,守著電腦成了新的強迫癥。其間我?guī)缀鯖]出門,靠外賣過活。秦拓打過幾個電話,我撒謊說在家看碟。
一天夜里,我洗完澡,盤腿坐在地板上邊擦頭發(fā)邊看電腦,手機忽然響了。
電話是小山打來的。他的聲音有些疲憊:“妙,你睡了沒?”
“沒。你還在外面?別每天去蹲點,你這樣太累了?!蔽易屗倚,但小A最近換了手機號,而且原本就沒把學校名稱告訴我們。老實學生也有他自己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