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yīng)是刻意不愿想起。
我抱著頭,胸口被仿佛捧著內(nèi)容不明的箱子的不踏實感所淤塞。想窺視內(nèi)容,卻覺得不該看;不是看不了,而是不敢看;想看得不得了,但我知道里面放著絕對不能看的東西。里面裝了黏滯不堪、有如泥濘的——
“阿巽,阿巽——”
妻子呼叫我。
我坐起身來。
顯露出很不悅的表情。
“干啥——”
口齒不清,發(fā)音模糊。
這種時候,我的用詞遣字總更讓人覺得我心情不好。非但如此,明明沒在工作,我卻總是一副被人打擾似的生起氣來。
明明不是妻子的錯。
妻子從紙門后面探出頭。
“哎呀,又在這里睡懶覺了?!?/p>
“我才沒睡,我只是在想事情。”
“可是你的臉上有榻榻米痕?!?/p>
“啰唆,我只是有點累了。到底有什么事——”
明明內(nèi)心不這么想,嘴里說出的卻是一句接著一句的不愉快的話。我盤腿而坐,抬頭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