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真是無趣。

呼吸濕潤的空氣，回想事情經(jīng)過。

開端是——狗。妻子說想養(yǎng)條狗。其實沒什么大不了，也不怎么奇怪。我回答不要，一樣也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回答。我并不討厭動物，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提不起勁。

接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尬尷。

我們沒有吵架，就只是變得冷漠。

其實放著不管也成。我們夫婦平時對話不算很多，相處也不見得一直很融洽，就算遇到這類狀況，也還能相安無事地度過一整天，反正到了晚上吃個飯就去睡覺。但是，不知為何，這次我卻突然覺得這個過于日常的光景令人作嘔、令人厭煩，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簡直像個孩子。

說不定我只是因為工作進展不順利，才會拿這事當作借口趁機溜出門。應(yīng)該是如此。我想我只是不想工作罷了。

有人說小說家非尋常神經(jīng)所能勝任?？墒俏疫B正常人的神經(jīng)也付之闕如，所以我本來就不是當小說家的料。我看我只是對工作感到厭煩，想借機轉(zhuǎn)換心情而已。

但是……

我還是覺得似乎并非如此。我肯定忘記了某項重要的事。不，說不定不是忘記，而是我非得將那重要的事藏在內(nèi)心深處、裝作不存在才能過活。

因為我是個膽小卑鄙的人。

——啊，鳥要飛走了。

振翅、水聲、飛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