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和所有的鄰居家一樣,韋克斯福德家也沒裝空調,但所有的窗戶都開著,包括起居室的落地窗,除了普勞曼街,金斯馬克海姆幾乎所有的私人住宅都是這樣。外面的花園背陰了幾個小時,屋子里和當下的溫度相比涼快多了。一陣微風吹起,拂動丁香花沉甸甸的葉子。
“我打算喝一杯。”韋克斯福德說。
他從來沒聽過妻子這樣回答:“是,我想你是該喝一杯。給我也倒一杯,好嗎?冰箱里有一瓶蘇維翁紅酒,現在應該冰涼了。”
豐富的想象力制造的煩惱比價值多。過去他常這么想,現在他一邊把葡萄酒倒進兩個大杯子,一邊想象著一個殘疾的孩子,他會比他的兄弟們得到更多的憐愛,一個漂亮的腦殘兒,一個注定生下來就死,卻永遠不會被遺忘的孩子??他搖著頭仿佛要否定這些想法。他抓起一把熱量很高、吃了容易發(fā)胖的腰果放進一個碗里。他特別喜歡吃腰果,有時候他甚至認為這是一種病態(tài)的迷戀?,F在沒工夫搞他老爸所謂的“節(jié)食減肥療法”。
“這沒什么錯,”他回到房間時,朵拉說,“如果你一直想的是這個。我知道,因為我也想過。沒事的。西爾維婭有四個月的身孕,孩子的父親是尼爾?!?/p>
“什么?”
“對,就是他,你聽見我說的話了。我就是那么說的。尼爾是孩子的父親。不過,將來還會發(fā)生更多的事。很多很多的事?!?/p>
朵拉很沒有淑女風范地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嘆了一口氣。“我希望他們能重歸于好,她和尼爾。我一直都希望這樣,你也知道??上?,事與愿違。顯然,他對他的新女朋友很滿意——她叫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