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知已經(jīng)過了多少天？

蔚藍也數(shù)不清。

她覺得過得很好，很安心。他也沒再叫她去陪寢。陪寢？那是好聽的說法，他自己說得很準確，糟蹋。只要他不見她，她就很好。每天干什么事都很固定，平靜而安詳，她很滿足。

早早擦完地，他還沒起來她就回來了。中午他在前面辦公，她可以輕松地把中午的工作做完。

剩余的時間她就做針線，把從家里帶來的華而不實的衣裙改成方便干活的樣子。只是穿上很古怪，明明是下人衣服的款式，偏偏是好料子。

邢芬雪她們看見了笑得前仰后合，還要她站起身讓她們細看。她的頭發(fā)，她們也覺得可笑，說她沒了長發(fā)就不漂亮了。

不漂亮就不漂亮，她還在乎這個嗎？

她總是餓，還好，能忍。

每天只給一頓晚飯，開始的時候誰也不敢通融徇私，很準確地只給她二兩飯。時間久了，大忙人步爺也不會有心思有時間盯著這事的。林婆婆就額外多給她些，雖然都是主人剩下的飯菜，味道很好，很頂飽。

林婆婆總是給她太多了，她晚上吃一半，把另一半干凈的收好。像現(xiàn)在干完早上的活兒，到灶間燒一小壺開水，拎回房間倒在干凈的小盆里，把小籠屜放在盆上溫飯。

她也不想這么嬌慣自己的，只是吃冷飯，她真的會胃疼。

默默地吃了飯，收拾好碗筷，她要趕緊去還壺，不然會給管茶水的老馬叔添麻煩的。他已經(jīng)額外開恩每天早上讓她用一壺水了。

回來的時候，她聽見狗叫。

兩條兇悍的狼狗被四個小廝牽領(lǐng)著在院子外的空場上遛，她停下腳步。他，是喜歡狗的。

又來了兩個小廝，端了滿滿兩盆紅燒肉，她在這里都聞見了香味。盆子放在地上，兩條大狗撲過去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她又想笑了，在他心里，她還不如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