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蔚藍……”

這呼喚……也沒變！

她的淚水更頻繁地滑落，只因為聽他這樣喊她，心就立刻恢復(fù)了希望。剛才的一切，她都不怪他，都愿意忘記。

“如果，是另一個男人擁有九陽玄血，救你們的條件是你的身體，你……會答應(yīng)嗎？”他的呼吸輕柔地拂過她的鬢發(fā)。

蔚藍愣住了，她從沒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會嗎？委身另一個男人？

她沉默了，為了弟弟……她會不會呢？至少她不能痛快地回答“不會”。

他看著她迷蒙的眼睛，決然松開手，溫柔的表情恢復(fù)成剛才的不屑和嘲弄。他又坐回去冷漠地看她了。

“一個只要有回報無論跟哪個男人都肯出賣自己的女人，你覺得我會娶？”他微微歪了歪頭，好像很感興趣地看著她，“這兩年蔚老頭的生意做得不錯，你功不可沒吧？他一直都舍不得你嫁人，不得不說……蔚家的女兒里，算你長得最標(biāo)致，利用價值也最高，蔚老頭那么精明，自然會好好利用的?！彼呛切ζ饋?。

蔚藍聽過他無數(shù)次夸她長得好看，沒有一次讓她感到如此羞恥，他好像在說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只要有回報，無論哪個男人都肯出賣自己？他會這么評價她，而且把這樣的話當(dāng)面說出口？

她的心太疼了，疼得幾乎令人有些瘋癲，她居然笑了笑，這輩子……她竟然能聽見元敖對她說這樣的話？

“知道為什么我還讓你來嗎？”他的心情好像好轉(zhuǎn)了，蔚藍慢慢地抬起眼看他，希望他最后能說句暖她心的話，至少讓她還能有勇氣開口解釋。

“我……”他慢慢斂去了笑容，“的確是恨你們蔚家，你們蔚家的每一個人。對我來說，一下子讓你們家破人亡，根本不解氣。那咱們就慢慢來，一點一點把舊賬算算清楚。”

蔚藍絕望地看著他，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蔚家的人嗎？

“尤其是你?！彼[了瞇眼，像是在想評價的詞語。他又看著她，聲音低沉了些，“你知道嗎，蔚藍？”

她的身子劇烈地一抖，即便這樣了，她還是喜歡聽他喊自己的名字。因為五年里的日日夜夜，她太盼了，盼他出現(xiàn)在面前，喊她“蔚藍”。眼巴巴地看著他，元敖，就說一句，就說一句讓她好受些的話吧，她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真是蔚家最出色的女兒。”他贊嘆地搖頭輕笑，“得了你爹爹的全部真?zhèn)鳎瑹o恥得讓我都佩服。今時今日面對著我，一個最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還能偽裝得像個圣潔的仙女，還偽裝得如此逼真。這大概就是你的魅力所在……”他撐著下巴，明明在看著她微笑，目光卻森冷入骨，“你成功了，原本我還想把你丟在隨便什么地方，讓你慢慢寒毒發(fā)作死掉，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你的病，我有所耳聞，命似乎已經(jīng)不長了，你活著的這段時間，我要好好教教你，如何活得誠實?！?/p>

蔚藍只是默默地聽著，連半句辯解的話都沒力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