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寶榮從地?cái)偵腺I回一盞舊臺(tái)燈,燈罩上的那條瀑布令兩人心馳神往,最后他們得知那是伊瓜蘇大瀑布,于是相約一起去尋找,卻因?yàn)槊月范毫粼诹瞬家酥Z斯艾利斯。何寶榮嫌黎耀輝沉悶,一個(gè)人下了車向荒野走去……他靠傍老外同性戀生活,而黎耀輝在賓館當(dāng)了接待員,掙小費(fèi)。有一天,黎耀輝正在招呼客人,看見何寶榮摟著一個(gè)老外上了車。
黎耀輝站在車后面,一直望著。何寶榮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去,躺在靠背上。面無表情,沒有失落也沒有嘲笑,是一種陷入某種情緒的安靜,這次相遇勾起了他的回憶。何寶榮要求復(fù)合,他站在黎耀輝租住的小屋門口。
黎耀輝拒絕了。
“錢全你拿去花,我不做這個(gè)做什么?”他要掙錢回香港。
何寶榮偷手表送給黎耀輝,被打得頭破血流——這就是他表達(dá)愛的方式——黎耀輝開著那輛二手車載著何寶榮回他租住的小屋,“手表又不是我讓你去偷的。”孩子氣的辯解,卻理由充足,但再充足的理由對(duì)何寶榮來說也是不會(huì)有任何用處的,“我為你就是為你,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是為了你才受的傷,你欠我的。”
你欠我的,就得照顧我。黎耀輝照顧何寶榮,煮飯,洗澡,買煙。他每天在上班地方都要講很長(zhǎng)時(shí)間的電話,何寶榮粘人的感覺讓他覺得快樂。在一旁干活的張震也說,“聽出他很快樂?!边@段時(shí)間是兩個(gè)人最甜蜜的日子。何寶榮大清早拉著黎耀輝去晨練,黎耀輝凍得把頭捂在衣服里,在后面跟著邊跑邊喊冷。回來就感冒了,蒙在被子里睡覺。
何寶榮趴在他身上,拉開被子,“起來啊,做飯,兩天沒吃飯,餓死了?!边@撒嬌讓你又氣又好笑,黎耀輝說,“是不是人呀你,要病人起來做飯給你吃?!彼€是披著毯子進(jìn)廚房去了。沒辦法,有些人就是你上輩子欠了他的。
“你自己先去練。”何寶榮嫌黎耀輝踩他腳,一副不屑地說。黎耀輝乖乖地練了幾步,說好了。他們?cè)诤?jiǎn)樸的小屋里勾肩搭背地跳探戈,屋內(nèi)躍動(dòng)著昏黃色的光線,阿根廷探戈本來就有曖昧成分,在探戈之父Astor Pantaleon Piazzolla探戈舞曲感傷、落寞、頹廢的調(diào)子下,更有一種情欲的流動(dòng)。
好景不長(zh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