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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的影夢人生》這只鳥從一開始就死了(4)

張國榮的影夢人生:傾我至誠、為你鐘情 作者:月下


蘇麗珍走回來,猶豫、徘徊,最后她對警察劉德華說,“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笔涞呐丝偸窍朐V說,然而不想面對熟悉的朋友,卻想找一個陌生人。很多事情尤其是感情的事情經(jīng)不起在熟悉的圈子里擴(kuò)散,它不會讓你有傾訴后的輕松,卻會加重你的心理負(fù)擔(dān)。蘇麗珍幽幽地說,“我以前以為一分鐘很快就會過去,其實(shí)可以很長的。有一天有個人指著手表跟我說,他說因?yàn)槟且环昼姸肋h(yuǎn)記住我。那時候我覺得很動聽,但現(xiàn)在我看著時鐘,我就告訴自己,我要從這一分鐘開始忘掉這個人?!?/p>

“很多事情睡醒了就什么都沒了。”警察劉德華說?;钤诋?dāng)下,活在現(xiàn)實(shí)中。警察劉德華跟飛仔張國榮形成強(qiáng)烈的對比,“做人千萬別比較,以前我一比較就覺得我很窮?!彼赣H病著,他就留在她身邊當(dāng)警察,他母親死了,他就為著自己很早就有的愿望去跑船了,他的生活簡單、平靜,甚至刻板。正是這種刻板給平凡的人一種幸福,正如蘇麗珍問他,“你每天晚上走來走去,悶不悶?”他說,“也不算太悶?!?/p>

阿飛永遠(yuǎn)都不能享受這種平凡人的幸福,他是上帝遺落的天才,而張國榮是被上帝選中的天才。他們都是婚姻的懷疑論者。

“婚姻是一種無形的負(fù)累”,成年以后張國榮時時把這一類的話掛在嘴邊,父母婚姻的不和諧傷害了他。從小張國榮就深感婚姻不可信任,看見別人結(jié)婚反而傷心大哭?;厥淄?,他說,“沒有什么值得我去記憶,沒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戀?!?3歲那年,張國榮去英國讀書。第一次離開從小生長的香港,他后來說當(dāng)時“一點(diǎn)傷感也沒有”。對送行的家人揮了一次手,就頭也不回地走上舷梯——阿飛離開生母時也沒有回頭。

阿飛在這個世上是抽離的,顯得很無情,卻又孩子般的無辜,正是這樣的神氣讓女人自愿飛蛾撲火,他犯了什么錯,也沒有人忍心苛責(zé)他。

“這種事越早知道越好,哭得是你又不是我,我早就沒事了?!边@個世界上誰沒有誰都可以活下去,蘇麗珍終于釋懷了。仍舊泥足深陷的是露露,她瘋狂地滿世界找阿飛的時候,蘇麗珍對她這樣說。

阿飛對露露又是另一種誘惑。他看得出她是個性感舞女,所以他用身體接觸來刺激她,使她愛上他的狂暴不羈。在換衣間里,他正在教訓(xùn)一個男人,就碰上了她。她拿了那個男人扔下的阿飛養(yǎng)母的耳環(huán)。他從她的首飾盒中拿走,又送給她,只有一只——他用另一只耳環(huán)的誘惑帶她回家。

露露喜歡在人家房里走來走去。她看到他一個人住得比她一家人還要大的房子,一邊驚嘆一邊參觀,一個心無城府喜怒全形于色的女人。她說,“你以為送我一對廉價的破耳環(huán)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啊?!?/p>

她是什么樣的女人他一眼就能洞穿,她的辯解在他面前應(yīng)該是好笑的。似乎沒有哪個女人能夠逃脫,他們上床之后,露露說,“你一定要打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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