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暉轉(zhuǎn)動盒子，面向小姐，好讓她看見那盤子。實(shí)際上窗口后面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轉(zhuǎn)過臉來，目光驚奇地射向這邊的窗口。

“這是我的作品?！睆埑瘯煂π〗阏f，“請轉(zhuǎn)贈給貴國總統(tǒng)，不成敬意！”

“我們沒有這樣的義務(wù)?！边@次小姐沒再反駁張朝暉“貴國”的說法。

“那就送給貴國大使?！?/p>

“大使先生是不會收的?！?/p>

“那就送給簽證官先生?！?/p>

“這是哪兒跟哪兒呀,”小姐終于急眼了，連北京土話都出來了，“您就別再跟這兒胡攪蠻纏了！”

“那就送給你！”張朝暉說，“這可是藝術(shù)品，是我的一片心意?！?/p>

小姐心軟了，或者不愿意再這么鬧騰下去。她讓張朝暉將盤子放回盒子里，封好，然后伸手接了過去?！斑@樣吧，”她說，“我?guī)湍褨|西遞進(jìn)去，能不能簽下來就不好說了。”

收了畫盤后又遞出一張紙條，“您在這兒簽個字，下次來的時候會把東西退給你?！?/p>

“什么話！”張朝暉說，“不就一個盤子嗎？不管能不能簽下來，這盤子我是不要了?！?/p>

他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小姐已經(jīng)開始在叫下一位了。張朝暉只得離開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