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都鐸王朝系列:處女的情人》1558—1559 冬(40)

都鐸王朝系列 作者:(英)菲利帕·格里高利


“那也非收回不可?!边_德利說,“沒人知道一便士的價值,也沒有人相信四便士銀幣的價值。如果您去嘗試收回一筆舊債——我就這么做過——您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付給您的錢幣的實際價值只有您原先借出時的一半。我們的商人在國外付貨款的時候,只能站在一旁,等外國商人取出秤來稱量錢幣,然后嘲笑他們。他們甚至懶得去看錢幣的面值,他們相信的只有分量。已經(jīng)沒人相信英格蘭的貨幣了。最麻煩的情況在于,如果我們發(fā)行含金量等同于面值的新幣,他們還是會把它當做次品看待,我們的努力也會付諸流水——除非我們先行收回舊幣。否則我們就等于白白浪費錢財。”

伊麗莎白轉(zhuǎn)身看著塞西爾。

“他說得對,”他不情愿地附和道,“這些也是托馬斯·格雷斯?jié)h姆閣下一直堅信的?!?/p>

“劣幣驅(qū)逐良幣?!绷_伯特閣下總結(jié)道。

他說話的口氣吸引了塞西爾的注意?!拔叶疾恢滥氵€研究過貿(mào)易事務(wù)?!彼麥睾偷卦u價道。

只有塞西爾看到了那個年輕人臉上轉(zhuǎn)瞬即逝的愉悅神色。

但也只有塞西爾能猜得到他的反應(yīng)。

“女王的合格仆從必須考慮到她的一切需求?!绷_伯特閣下平靜地說。

上帝啊,他截獲了格雷斯?jié)h姆給我的信——塞西爾想。有那么好一會兒他被這個年輕人的魯莽驚呆了,居然會刺探女王的密探首腦,這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他肯定是抓住了信使,復(fù)制了信件,然后將它原樣封好。但他是怎么做到的?是從安特衛(wèi)普到這里途中的哪一處?既然他能截獲格雷斯?jié)h姆給我的信件,又會不會也掌握了我的其他情報?

“劣幣驅(qū)逐良幣?”女王重復(fù)了一遍。

羅伯特·達德利轉(zhuǎn)身面對她?!霸谪泿藕腿松卸际侨绱?,”他語氣親密,仿佛只有她能聽見似的,“次要的愉悅,卑劣的消遣,這些成了男人或女人追求需索的目標。而那些更精致、更高雅的東西,像是真愛或者人與上帝之間的精神交流,卻日復(fù)一日地遭受驅(qū)逐。您不這么認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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