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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我留在最好的時光里》時光旅行者的信(6)

請把我留在最好的時光里 作者:莫梵稀


親愛的1868:

回來三四天,一直沒休息好。奇怪的生物鐘,白天犯困夜晚亢奮,連續(xù)失眠三夜。

行尸走肉般地在公司,家里,公車上飄來飄去??刺觳皇翘?,看雨不是雨,渾身都不舒服。

今天好了,連續(xù)睡了12個小時以后覺得世界好像又是嶄新的。

又回到原來的生活軌跡。辦公桌上是老樣子,杯里的咖啡是走之前喝剩沒倒的,奇怪竟然沒有長毛或發(fā)白。新印好的名片灑得桌上到處都是。花干了。

6點(diǎn)下班的車還沒到家天就快全部黑下去。想起在彼地的夜,彼夜啊,9點(diǎn)半10點(diǎn)還是那么的亮,白夜的白,黑夜的夜,竟然同一時刻會有如此迥異的顯現(xiàn)。

開了電腦就會往那個G盤接近40G的新建文件夾反復(fù)地看。在彼地拍下的無數(shù)相片里,其實(shí)每一張都是那么可愛。每一張都滲透散發(fā)著奇異的香。那是我親眼到過去把它們抓回來的呀。昨天某大師跟我講焦點(diǎn),講攝影的眼光。突然覺得很沒勁,不是老大講得錯,是覺得那些右手拇指摁下快門的用力可真可憐。我永遠(yuǎn)不會把”攝影師“這三個沉重刻薄的字當(dāng)作自己的夢想和目標(biāo),我想做的只是,只是在漫長人生里時間經(jīng)過我的時候抓住它,抓住那些完全屬于我自己而不是別人的影像。

痛苦或快樂,都是人生最生動幻彩的假象。而有些東西,的確是沒有辦法分享。

那天見到Y(jié),他說我比從前愛笑了。心想,除了笑,鏡頭前后的笑,開懷的笑,你還愿意選擇其他什么嗎?

累。生活是累。行走是累。在原地用力也是累。擁抱是累。親吻也是累。大笑背后竟然還是累。

但是如果不累,是不是離停止和死亡,就不遠(yuǎn)了?

有次在瑞士鐵力士雪山(Mount Titlis)突然聽到一個北京旅行團(tuán)女孩的手機(jī)鈴聲響起,竟然是塞寧的輕微,那一刻,真的想笑著大哭出來呀。原來,快樂傷悲到了冰天雪地一片蒼茫時候竟然會,沒有界線。

而現(xiàn)在呢?白夜的白以及黑夜的夜。是我腦海交錯不斷的顏色。

說說話,寫寫字,照照鏡子,睡覺前噴點(diǎn)兒香水,和遠(yuǎn)方觸摸曖昧,早飯盡量要吃,上班不要遲到,對奇怪的人事心平氣和回贈以微笑。把延遲推后的事提上來再做。白天呼吸晚上做夢。你說早我說好。

大概就是我要做的了。

我在冰天雪地里的時候,你出汗了沒有。

2008-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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