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峰很快確定了他們的賺錢計劃,他們盯住的是村頭新開的養(yǎng)兔廠大量收購青草,新鮮的青草一分錢一斤。
而我留意上了每天中午來村里收蟬蛹的那個大爺,蟬蛹一分錢一個,鮮嫩的知了兩分錢一個,而薄如輕紗的蟬蛻高達十塊錢一斤。
于是,攀峰帶領著人馬在酷熱的大太陽下?lián)]刀割草的時候,我?guī)е蠹以跇涫a里睡覺。夕陽西下,他們每人都背回一籃小山丘似的青草,特地得意揚揚地從我們面前經(jīng)過。
我這才把手一揮,出發(fā)!
夏天的傍晚,蟬蛹開始爬到洞口,只等天黑了出洞上樹。有精力的話,拿著鏟子,見細小的洞口就挖,成功率很高。如果想省事兒,更簡單,只等天黑,蟬蛹剛剛爬到樹根,拿著手電筒,繞著大樹小樹轉(zhuǎn)一圈,總有幾個。半夜則是捉嫩知了的好時候,忍著困,就能豐收。至于漏網(wǎng)的蟬,沒事兒,它總是要留下蟬蛻的,那個半透明的殼輕薄如紗,可是架不住積少成多,而且我們還有小動作——把蟬蛻泡在渾濁的泥水里,撈出來曬干,泥沙能讓蟬蛻的重量翻倍。
為了勝利,投機取巧也在所不惜。
于是,一周下來攀峰他們用一堆又一堆小山似的青草,一共換回了十一塊三毛七分錢,我們的一蛇皮口袋蟬蛻加上蟬蛹和嫩知了,換回了二十三塊六毛三分。
到小人書攤一番掃蕩回來,我方不僅維持了小人書的高質(zhì)量,數(shù)量上也打了個翻身仗,以多出九本大獲全勝。
攀峰倒也守信,甘心認輸,叫了我一聲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