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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臺灣四十年》2.一個女人四十余年的堅守(2)

慆慆不歸:我在臺灣四十年 作者:于秀


也許是因為臺辦的工作人員早已跟老人打好招呼,走在樓梯上便聽到老人膠東口音的大嗓門。

雖說幾年前的一場大病讓曲光鏞老人行動有些不便,可指揮老伴給客人泡茶、洗水果的他仍是一副“長官”的威風(fēng)。

落座,我們開門見山地聊起過去。

點上煙,老人說他已經(jīng)戒煙很長時間了,但今天提起那些往事,他不得不又開戒了。

老人已經(jīng)80歲的老伴是個特別善良、溫順的女人,聽臺辦的同志介紹,她在丈夫走了以后,44年里一直沒有再嫁,幫小叔子也就是丈夫的弟弟拉扯大了四個孩子,又照顧四個孩子的孩子很多年,直到1989年,丈夫從臺灣回來,老人才算有了自己的家。

我在坐著的沙發(fā)上挪了一下,讓不停地端茶倒水的曲光鏞老人的老伴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握著80歲的她那粗糙而筋骨粗大的手,我聽曲光鏞老人談起他19歲就離開家鄉(xiāng),投身抗戰(zhàn)的過去。他走的時候,才剛剛結(jié)婚三年,沒有孩子。我是山東榮城人,從小在威海讀書,直到19歲高中畢業(yè),才回到榮城老家教書。

那時候正是國共合作的蜜月時期,我也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fù)的熱血青年。晚上經(jīng)常參加一些革命聚會。

抗戰(zhàn)爆發(fā)以后,國內(nèi)形勢日益緊張,我的一個同學(xué)從威海來找我,說國難當(dāng)頭,我們豈能等閑視之,那時國民政府正在招考軍校學(xué)生,同學(xué)拉我一塊去報考,棄筆從戎。

我那會兒剛結(jié)婚三年,媳婦大我三歲,是山東高密人。因為我是曲家的長子,家里又供我念了很多書,我16歲老人們就張羅著給我娶媳婦,一心讓我留在家鄉(xiāng),繼承曲家的家業(yè)。當(dāng)時父母健在,爺爺也在,那時候我們家境不錯,我怕我這一走便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因此一直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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