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奈拉頓大街的拐角處,我們停下來喝了杯咖啡。我瞄了一眼手表,我答應過今天去看望瑪玫的,我知道來不及了,明天再去吧。我從來沒把這事看做苦差事。她讓我享受到了不曾享受的祖母的關愛。我的祖母和外祖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只希望伯特蘭能對她再好一些,老太太最疼他了。
班貝爾把我從思緒中拽回到了賽車場事件。
“幸好我不是法國人?!彼f。
緊接著他想到了我的情況。
“哦,抱歉,你現在是法國人了,對吧?”
“是的,”我說,“婚姻的緣故。我現在是雙重國籍。”
“我沒別的意思?!彼煽攘藘陕?,看上去有點尷尬。
“別擔心?!蔽倚χf,“知道嗎,都過了這么多年,我的婆家人仍叫我美國人?!?/p>
班貝爾咧嘴笑了。
“你感覺不舒服?”
我聳聳肩。
“有時候會。我在這兒過了大半輩子了,我真的覺得自己屬于這里?!?/p>
“你們結婚多久了?”
“馬上就十六年了,而我在這兒生活了二十五年?!?/p>
“你們的婚禮是那種豪華的法國婚禮嗎?”
我哈哈一笑。
“不是,我們的婚禮挺簡單的。在勃艮第舉行的,那里有我婆家的一幢房子,就在塞納河邊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