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來了,兩人在檢票口告別。透過晃動的車窗,能看到啟子正滿臉笑容地不停揮手,好像他們的分別只有十天,不久還會再見面似的。
敏夫找到位子坐下,獨自流下眼淚。今天,他總算了解啟子的心情了。
夫妻倆在高圓寺建立起新家庭后,啟子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搬去北海道,妻子生下孩子后,她則好像迫不及待似的甘愿嫁給年紀大那么多的男人當續(xù)弦,旋即又跟其他男人私奔……這一切的原因,在她問候孩子的那一瞬間,從她那無法掩飾的感慨表情里流露出來,敏夫完全明白了。
啟子愛慕著自己。每當他們夫妻倆的生活又穩(wěn)定一步,她就把自己放逐得更遠一些。她想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放任自己一步步地沉淪下去。
她跟男同學廝混、成為別人的后室、私奔……種種荒唐行徑不都是為了呼喚遠方的自己嗎?
“姐——夫——”
“姐——夫——”
她躲在中禪寺湖的迷霧中呼喚自己的聲音又在敏夫耳邊響起。
敏夫回到東京后才過了一個月,就又聽到啟子跟有家室的煤礦工人私奔的消息。
敏夫仿佛又聽到了啟子的聲聲呼喚。
首次刊載于《新女苑》·昭和三十二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