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挖挖一邊說著，把手指頭伸進朱砂罐，攪拌一下，然后讓我把上衣扣解開。我問他干嘛，他指指自己胸口：“給你畫個保命的玩意兒?！蔽铱戳搜坌】战?，小空姐撇撇嘴，一臉不屑地把臉別過去，欣賞旁邊一排幾個尸體的模樣——這讓我自尊心多少有些受損。

劉挖挖一邊絮絮叨叨咒語，一邊用指頭蘸著往我胸口寫。他畫了幾筆，說國徽太復(fù)雜來不及畫了，給你弄個陰陽魚吧，也有鎮(zhèn)護的功效。我低頭一看，看到胸口抹出一個像兒童涂鴉一樣的圓圈，中間歪歪扭扭多了一道暗紅線段。他站開幾步歪頭端詳一番，嘖了一聲，伸出指頭又修改了幾筆，再退回去看，覺得還是不好，再想改，我胸口已經(jīng)亂七八糟紅污一片了。劉挖挖一臉歉意：“今天沒發(fā)揮好，陰陽魚畫的不太像，給你改一個大眾車標(biāo)吧。”

“喂！別扯淡了！”

劉挖挖一臉嚴(yán)肅：“這可不是亂講的。大眾車標(biāo)是上V下W，加到一其就是威武二字，古代公堂上衙役們喊的，一鎮(zhèn)奸惡之徒，二鎮(zhèn)陰祟之鬼，可不是信手胡畫的?！?/p>

他好不容易給我畫完了，又在罐子里抓了一把朱砂，交到我手里：“這架飛機是三級客艙配置，頭等艙是每排5座，公務(wù)艙每排6座，經(jīng)濟艙每排7座，左右兩條走道。待會兒你在右邊，我在左邊，一人一道慢慢往前走。你看到有哪具尸體站起來了，就走到他座位前，用右手用朱砂點住他的人中，左手去按他的腰眼。它就會重新坐下去。你再檢查一下頭盔里的符和安全帶上的縛仙索?！?/p>

“那它要是不坐下去呢？”

“那說明它已經(jīng)站硬了，你就從后頭踹膝蓋——看過城管執(zhí)法吧？”

劉挖挖做了一個狠踹的姿勢，連表情都學(xué)的很猙獰。我心中暗嘆，心想我堂堂一個商人，居然淪落到學(xué)城管的地步，還他媽對死人野蠻執(zhí)法，真是不像話。劉挖挖看我聽明白了，比了個大拇指：“注意我的手勢，豎立大拇指是一切OK，食指是有情況，無名指是需要幫忙，小拇指是緊急救援?！?/p>

“那中指呢？”

“意思是操你大爺，什么場合會用到，你自己會領(lǐng)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