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鏡殊看了他一眼,問:“老崔不在?”
“可不,我叔買米去了。去之前交代我得空把后院的那盆花挪到二樓花臺,晚上冷,被霜打了怕不好?!贝廾粜写曛郑渥由线€有些花盆里沾上的腐葉土,“你們快進(jìn)去,屋外風(fēng)大,我先去找?guī)讐K好木頭把花架釘上?!?/p>
“唔?!备电R殊示意方燈隨他進(jìn)屋,又漫不經(jīng)心地朝已走到月牙池邊的崔敏行問了一句,“老崔讓你搬上樓的是我昨晚修枝的金邊瑞香吧?”
崔敏行笑著道:“沒錯沒錯,就是你昨晚擺弄的那盆,你上去看看,那花開得可好看了。我得走了,再不把花架弄好天就黑了?!?/p>
“你去吧?!?/p>
崔敏行剛轉(zhuǎn)身,又聽到傅鏡殊不輕不重地補(bǔ)了一句,“人可以走,東西留下?!?/p>
“什么?”崔敏行腳步一滯。
傅鏡殊說:“你是老崔的親戚,我不想搜你的身。”
“這……你說的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懂啊,方丫頭你替我說白說白?!贝廾粜袧M臉驚訝。
方燈不說話,抬頭看了看傅鏡殊,又不住地朝崔敏行身上打量。
“老崔不會讓你把那盆金邊瑞香移進(jìn)屋的,那花不耐寒不耐陰,他更知道我不喜歡它太濃烈的香氣?!?/p>
“你要不喜歡,我把它搬下來成嗎?”崔敏行好脾氣地說。
“我說了,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你想等老崔回來,還是等我叫人?!?/p>
崔敏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好一會,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冰冷。他從寬大的衣服內(nèi)袋里掏出了一塊舊懷表,一支金筆,兩顆印章,還有一把舊錢幣,一聲不吭地彎腰放在門前石階上。
傅鏡殊低頭掃了一眼,扭頭對方燈說:“他倒挺聰明,知道挑些平時用不上,又值幾個錢的東西?!?/p>
方燈幾步上前把東西撿了回來,冷冷地白了崔敏行一眼。正如傅七所說,這個崔敏行有兩下,至少挺會裝的,他知道老崔平日里不太讓他進(jìn)東樓,防著有人提前回來,還特意拿了傅七昨晚打理過的一盆花做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