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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上車,短信就進來了,上面顯示的是豬豬。田國明屬豬,分手這么久,他的號碼竟然還沒舍得刪除。她發(fā)了好半天的愣,眼淚在眼窩里打轉(zhuǎn)??礃幼犹飮骰斓貌⒉缓茫飮鳑]有學過表演,可他偏偏迷上了演戲。
在六合他們一塊兒住的時候,他是很勤奮的,每天都開了破車去北影,在北影的大門口和很多跑龍?zhí)椎难輪T一起等劇組。他們的車是她買的二手車,他們分開以后車他也沒要,她就折價賣了。
至于田國明走后的生活,她并不是太清楚,他怎么和那80后攪在一起,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田國明說過她是學表演的,兩個人興許志趣更相投?
她一邊想一邊點開短信:曉曉,你不要恨我。我只是想趁年輕能夠?qū)さ轿业膲?。實際上不是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夢都能圓,圓夢的過程真的很辛苦。祝你幸福。剛才我不是故意糾纏……
蔡曉曉覺得很奇怪,田國明一定在附近住,不然怎么會去同一個郵局辦業(yè)務呢?她細想這也正常,畢竟這邊是郊區(qū),租房子會比市內(nèi)便宜很多。
田國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賺得少,她賺得多,她有的時候一個月能領一萬多塊回來,而田國明有時一兩個月也不見得能拿回錢來。他可能心理不平衡,就言里言外不經(jīng)意之間酸溜溜地抨擊過她。
當時蔡曉曉在另一家報社的一個小部門工作,所謂的部門再細點劃分,就是這家報社在老干部處另設的一個部門。再說具體些,就是報社的內(nèi)部人員,掛著老干部處的名頭搞點副業(yè)。
說是出書,其實就是拉單,所謂的有償出書吧。說出去是編輯,可知道底細的人還不是說在做業(yè)務?
田國明心情一不暢,就拿她的工作說事兒,拿她辦公室的人說事兒。說他們辦公室那幾個人就是烏合之眾,成不了大氣候。他田國明就不一樣了,將來肯定是國內(nèi)最頂尖的演員。
“做業(yè)務怎么了?我們每一個人都在做業(yè)務。你就是在劇里表演,那不也是一種業(yè)務性質(zhì)嗎?我沒覺得你表演就比我們拉單高尚多少。說我們辦公室這幾個人是烏合之眾,你到底搞沒搞懂什么叫烏合之眾?總擺出一副臭詞爛用的嘴臉,你就舒服了?你站在那里等導演挑來選去的才是烏合之眾,你們不就是臨時雜湊的嗎?我們部門又沒說過幾天就解散。你們倒是今天給這個劇做群眾,明天給那個劇做替補,那個詞用您身上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