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心手一歪,醋灑了。
“我也就是說說嘛。”程音一面遞紙巾給她,一面笑,“話說今天是13號了,你有什么安排?”
“安排?”
“13號,你生日啊?!?/p>
“生日?”
“……”
“哇!!我!生!日!哈!”
她這一聲吼過后,店里半數(shù)以上的客人都抬起了頭,包括耳背眼花好些年不踏足江湖的那幾個大爺大媽。
“院里發(fā)了多少錢?蛋糕什么的郵寄到家里沒?我!要!吃!好!吃!的!晚上到西山懸浮公寓那邊聚一下!我去訂菜,你那條黑色的緊身內(nèi)褲可以拿出來穿了程小船……”
在門口盯著程音竊竊私語的那幾個小護士只覺眼前一黑喉頭一甜。
電話這時響了,陌生號碼。沈天心豪邁萬千地掛斷:“再買點小黃花魚找趙卿卿來做,他答應我的……”
再響,她皺眉盯著那號碼看了幾十秒,接了。
“哪個?”
程音眼看著沈天心的表情漸漸從不耐煩變成波瀾不驚,他緩緩地拿起紙巾,緩緩地擦干手指。
“是我呀,你想怎么樣?”
電話那邊說了很長時間,二十七分鐘。陸然吃完就走了,于是只剩下程音和沈天心。沈天心一臉專注柔情似水地望著程音,打電話的聲音卻低沉威武雄壯有力:“我他娘的為什么要去?到時候又讓老子白跑一趟,醫(yī)院又不是你家開的,你說能走就能走啊陸凜?!?/p>
在通話三十分鐘后,她的表情終于從懶散不耐變成冷峻認真:“我懂了。我去,我這就去,可以了么。”
她對程音打了個手勢——“我有事先走了”;他回她一個手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