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雖然被牢牢地銬在椅子上,仍舊不甘心地拼命扭動著。掙扎了一會兒,眼見脫身無望,女孩破口大罵起來。各種污穢不堪的臟話連珠炮似的從女孩嘴里噴出,門外兩個警察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冷漠表情。罵了一陣,女孩覺得累了,更覺得無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息著。
這時,門開了,方木慢慢地走進來,靠著墻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女孩以為終于有了可以發(fā)泄怒火的對象,剛抬起頭,愣了幾秒鐘就迅速低下頭去,一句臟話也生生憋在喉嚨里。
逼仄陰暗的訊問室里,只能聽見女孩急促的喘息聲。無論是門口默立的男人,還是被銬在椅子上的女孩,都不說話,任憑那不斷膨脹的沉默填充在兩人之間。
那不過是幾米的距離,卻隔開了絕望與驚喜、羞恥與疑惑。
還有彼此經(jīng)年的逃避和尋找。
良久,方木輕輕地挪動腳步,向她走過來。
那幾乎難以察覺的腳步聲,卻像抽打在女孩身上的鞭子一樣。她又劇烈地扭動起來,逃離的渴望比剛才更甚。
方木終于走到女孩身邊,慢慢地蹲下身來,目光卻須臾不能離開女孩的臉。
女孩拼命把頭扭向另一邊,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
方木看著那不停墜落的晶瑩水滴,艱難地開口:
“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
女孩緊咬著嘴唇,不說話。被問到第三遍的時候,女孩突然瘋狂地沖門外喊起來:“不是要把我送勞教么?現(xiàn)在就送吧!帶我離開這里……”
“你別怕?!狈侥炯泵φf道,“我不會讓你被勞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