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法醫(yī)們把尸體從俯臥姿勢掀翻過來，尸體僵硬地露出面容，對面的圍觀學(xué)生中有幾個發(fā)出驚呼。

“是誰？”劉建軍伸長脖子，使勁看著，“怎么有點眼熟？”

方木也覺得死者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我去那邊瞧瞧?！眲⒔ㄜ娯堉刂渚€向死者對面的位置擠過去。幾分鐘后，他臉色煞白地回到方木和杜宇身邊。

“是曲偉強，手都被砍下來了，真慘。”

整整一天，校園里的各個角落里都在談?wù)撝l(fā)生在操場上的兇殺案。不時有人來找方木打探消息，潛臺詞是：這事你不管誰管？

方木被搞得煩透了，在對第N個來訪者翻起白眼后，終于忍無可忍，離開寢室出去躲清靜。他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去，刻意地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走，不知不覺中，竟來到了體育場。

平時，這里是戀人們約會的最佳場所，而今天卻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大概是早上的一幕慘劇嚇壞了大家，風(fēng)月場變成了殺人地，誰還有心情到這里談情說愛呢？方木沿著臺階一步步走到足球場上，踏著軟綿綿的塑料草皮慢慢走向北側(cè)的球門。

球門附近的草皮被壓得東倒西歪。一個白粉畫就的人形靜靜地躺在那里，向兩側(cè)伸出的短小雙臂指向左右門柱。方木站在原地盯著人形看了一會兒，就慢慢踱到左側(cè)門柱那里。今早，曲偉強的一只手就是在那里發(fā)現(xiàn)的。那另一只手則被兇手放在右側(cè)門柱那里。

方木蹲下身來，天色很黑，看不清草葉上的血跡有多少，不過看起來不是很多。手應(yīng)該是曲偉強死后才被砍下來的。

方木又回到人形的位置，學(xué)著它的樣子慢慢展開雙臂，一瞬間，竟有通體輕泰的感覺，幾乎要眩暈過去。他趕快站直身子，迅速向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