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校園，方木卻不想回寢室。猶豫了一下，繞道去了體育場。

體育場的臺階上還有白天陽光照射后的余溫，暖暖的，坐上去很舒服。

突然很想吸煙。方木拆開那條芙蓉王，拿了一支點燃。

其實很長時間以來，方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似乎一直在追求某種生活，而讓他去描述一下那種生活究竟是怎樣的情形，他卻常常感到茫然。無休止的思索；瞬間的判斷；冰冷的現(xiàn)場；電腦里讓人不寒而栗的資料；沒有盡頭的噩夢。這些在兩年來如影相隨的“伙伴”，此刻，卻讓他感到疲憊無比。

我究竟要什么？

快關寢的時候，方木回到了宿舍。一進門，杜宇就告訴他，他媽媽已經(jīng)打過好多遍電話了。

打回去。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聽到媽媽的聲音。可能她一直在電話邊守著吧。

“怎么才回來？”

“哦，出去了?！狈侥静幌攵嗾f話，“找我有事么？”

“沒什么事，你上次回來的時候瘦了很多，我和你爸爸都很擔心你，本來想找你好好談談。可是你那么快就回去了?！?/p>

“哦，我沒事，別擔心我。你和爸爸怎么樣？”

“我們都很好?！眿寢岊D了一下，“小木，能不能告訴媽媽你最近究竟在干什么？”

“沒干什么啊，上課，看書?！?/p>

“你是不是還在幫公安局辦案子？”

“沒有?！睂ψ约旱挠H人撒謊是最難的，方木自己都感到聲音的異樣。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孩子，媽媽歲數(shù)大了，別再讓媽媽操心了好么？你整天搞那些東西，跟那些人打交道，你知道媽媽多擔心么？”

方木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