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君亭下有一樂山湖,四人排排坐,背靠著欄桿,目光遠眺天邊的群山。
“快日出了嗎?”鬧了一整夜,現(xiàn)在終于安靜了下來,晏紫覺得有些困。
蕭言看了看手表,說道:“還有個把鐘頭,你先睡一會兒吧,到時候我叫你?!?/p>
晏紫點了點頭,側(cè)臥在長椅上沉沉睡去。蕭言本就喝了酒,現(xiàn)在臨近天亮,他也有些疲乏,揉了揉眼睛,也坐在石階上睡了去。
“這兩人,還看日出呢,睡得比誰都快?!鄙蚰合陌焉砩仙涛臏Y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晏紫身上,有些遺憾地說道,“看來只有我們兩個傻坐著等天亮了。”
商文淵看了一眼蕭言,笑意漸濃:“那不更好,誰叫他這么聒噪。”
沈暮夏笑了笑,難得地安靜了下來。
破曉前的公園,秋色掩映,昏黃的路燈下,依稀可以看見被霜染紅的楓葉。沈暮夏的眉間藏了點點凄色,隨手撿起了腳邊的小石子,丟到亭子下的樂山湖里。撲通一聲,水波輕響,她扯著嘴角,勉強地笑了笑,說道:“謝謝你,學(xué)長?!?/p>
商文淵第一次見到這么嚴(yán)肅認(rèn)真的沈暮夏,一時之間竟不知要作何反應(yīng)。
沈暮夏轉(zhuǎn)身看了看他木訥的樣子,忍不住低頭抿嘴微笑:“謝謝你,這么幫我,這么為我解圍?!迸⑧嵵仄涫?,卻讓商文淵有些不知所措。沈暮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劉海,目光飄到了遠處,眼波溫柔間緩緩說道:“我家里確實不大好。”她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家是城郊的,重男輕女得很,我媽懷我的時候,人人都說會是個男孩子,我奶奶滿心歡喜地送我媽到Z市最好的醫(yī)院生產(chǎn)?!毖哉Z間的她有些無奈,也有些嘲諷,“結(jié)果我是個女孩子,當(dāng)時家里就鬧翻了天,等我周歲的時候,我媽就帶著我和我爸離婚了?!?/p>
商文淵原先只知道她家里條件不大好,誰知道竟還有這么多艱難曲折,他靜靜地聽著,扮演好一個聆聽者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