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文淵和晏紫不知道司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戳在路邊等他回來。過了好一會兒,司機才從五金店跑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幾件厚實的防風雨衣。
“店里的橡膠雨衣都賣完了,只能買這種塑料的頂一頂,你們穿好后把袖口、褲口都扎緊,不然等過林子的時候,腦殼蟲往你們?nèi)饫镆汇@,那真是半條命交待在這里了?!?/p>
司機看他們一臉疑惑的樣子,緩了口氣解釋道:“進蔣家村要過白龍坡,那里的老樹都是幾百年的,雨一下,潮得厲害。腦殼蟲就是一種吸血的蟲子,專挑這樣的天氣出來,黏在人的皮膚上然后鉆進肉里,再一路鉆進人的腦殼里。”
聞言,晏紫的臉色白了白,商文淵把雨衣披在了她身上,安慰道:“大概是螞蟥或者吸血蟲之類的東西吧,走路的時候小心點,不會出事的?!?/p>
晏紫點了點頭,問道:“師傅,那從這里到蔣家村要多久?”
司機朝著她憨厚地笑了笑,說道:“我叫蔣勇,你叫我大勇就是了。這里去蔣家村,只要路沒被山石堵了,大概兩個鐘頭就能到,本來也可以開車進去的,但是現(xiàn)在進村的山路全部被山洪灌了,所以只能走以前的山道。”
白龍坡大樹參天,就算是陽光毒辣的三伏天,這里依舊是涼風颼颼的。而現(xiàn)下陰雨綿綿的天氣里,間或夾雜著電閃雷鳴,更使得這片山坡顯得說不上的陰森可怖。商文淵拉了一把身后的晏紫,她穿著一雙及膝的靴子,現(xiàn)在雨水倒灌進去,顯得有些舉步維艱。
“真不知道這三年,暮夏是怎么過來的?!标套洗丝跉?,邁著步子拼命地想跟上前頭的蔣勇。商文淵沉著臉默不作聲,一顆心就好像被蛀空了一樣,空蕩蕩的,毫無生氣。
“你們再挺挺,就快到了,這會兒我們算是運氣好了,這里樹長得高,山石都被擋在了外頭,所以這條路還能走。”蔣勇在前頭吆喝了一句。商文淵扶著晏紫,加緊了腳下的步子。
平時兩個鐘頭能到的山路,三人花了五六個小時才勉強走完,晏紫累得虛脫了,坐在蔣家村村頭的大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商文淵從半路就覺得后背那兒不對勁,一直麻麻癢癢難受得厲害,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他脫下雨衣,解開領口走到晏紫面前:“晏紫你看看我后背那兒是不是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