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藝術(shù)水準直逼《白鹿原》的長篇小說
--冉正萬的《銀魚來》
疏延祥
近幾年來,我閱讀了大量當代文學作品尤其是長篇小說,自詡至今活躍的當代作家創(chuàng)作的長篇,我大體知道,可我在讀《銀魚來》之前沒有讀過冉正萬的任何作品,根本不知道他是貴州最富活力的作家之一,寫過不少小說,且有相當?shù)挠绊?。讀了《銀魚來》,我毫不猶豫地說,這是一個對當代中國文壇有貢獻的作家,僅憑《銀魚來》,他完全可以在當代文壇占一席之地,這是一部藝術(shù)水準直逼《白鹿原》的作品,說是《白鹿原》的貴州版,也不過分,而且相比《白鹿原》,《銀魚來》還有自己的特色。
《銀魚來》與《白鹿原》一樣,也寫了兩大家族。一是孫國幫所代表的孫家,一是范若昌所代表的范家,作者把貴州四牙壩這個小村莊的兩大家族寫成是公一個老祖婆,孫家是仆人,范家是主人,范家遭滅門之禍后,少主人和孫姓仆人夫妻二人逃到四牙壩,為了延續(xù)主人的血脈,孫姓仆人讓妻子和少主人同房,少主人為了感激,就敲下一顆牙,表示今后主仆之間不分你我,以兄弟相稱,仆人隨即敲下兩顆牙,女仆也敲下一顆牙,他們把四顆牙埋在大樟樹下,從此這片蠻荒之地就有了“四牙壩”這個地名,而主事者也一直是范家。這個故事分明是一妻多夫制的遠古存留,這表明與中原乃至《白鹿原》所揭示的渭河文明相比,《銀魚來》的故事發(fā)生地黔北的儒家禮儀要淡薄一些,作為族長的范若昌的行事和白嘉軒既有相同的一面,也有不同的一面。范若昌遇到令自己害怕的事情或者心情不能平靜的時候,就在書房抄錄《地藏經(jīng)》,或者鉆進佛堂,跪在菩薩面前誦《地藏經(jīng)》,這與白嘉軒謹守儒家經(jīng)典的作風不一樣,但是范若昌僅僅因為一次蟊賊來搶劫,妻子楊玉環(huán)嚇得沒和兒子在一起,就徹底剝奪了楊玉環(huán)的撫養(yǎng)和教育權(quán),到后來干脆讓楊玉環(huán)住山洞,楊玉環(huán)的慘死,是和他的這一極端行為有關(guān)的。這種狠勁,使人想起白嘉軒對付與兒子通奸的小娥。這兩個人骨子里都有女人要堅守婦道的金科玉律,女人一旦違反了它,他們的冷酷和自私必然爆發(fā)出來。范若昌的兒子身體因為缺少一種物質(zhì),所以頭發(fā)眉毛皆白,醫(yī)生說是和父母雙方都有關(guān)系,可他堅信,自己沒有問題,是楊玉環(huán)遺傳給兒子這樣的毛病。道士要指甲,才給為他兒子治病的神符,他聽說道士要人指甲是采陰之用,他帶去的就是楊玉環(huán)的指甲。